一直觀察著長歡身體的葉臻臻,在發現長歡手心如此冰涼的時候,便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長歡的手心上,她輕輕地搓著長歡的手心,要給她傳遞一些溫度。
她對長歡說道:“沒事的,你不用擔心。”
長歡點了點頭:“我沒事。”
葉臻臻關切地問道:“在這坐了這麼久了,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長歡將頭靠在了葉臻臻的肩膀上,她倒是不餓,隻是覺得有些疲憊,身心都疲憊著,幾個月不見江少勳,還沒有和江少勳好好相處,他才剛回家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不是都是因為她的出現?
她寧願看見的是一個健健康康的江少勳,也不願看見這樣的江少勳,長歡想著想著,落下了一滴淚水下來,她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淚,深吸一口氣。
葉臻臻察覺到長歡再哭,她隻能又說了一遍:“不會有事的,安心吧。”
這句話,她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可除了這樣說,好像其它的語言都是這麼的蒼白無力。
在經曆過長達五小時的等待,從一開始的祈禱到後來的每一秒都覺得煎熬,長歡終於看見沈嘉紀從手術裏走了出來。
長歡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要朝著沈嘉紀走過去,可剛走兩步,腦袋瞬間傳來黑沉沉的狀態,讓她幾乎要暈厥過去。
在長歡往地上倒下的時候,沈嘉紀大步往前邁了一步,將長歡扶了起來。
盡管現在長歡看起來不太舒服,但沈嘉紀還是喋喋不休地開口說道:“歡歡,在擔心江少勳的時候,也要自己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你要是倒下了,那誰來照顧江少勳?”
長歡虛弱地點了點頭,在緩和一會後,她連忙問道:“四哥現在怎麼樣了?”
沈嘉紀沉默地看著長歡,他這樣的沉默落在長歡的眼裏,讓長歡心裏硌地一下,更加緊張了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
長歡露出了絕望的眼神,她甚至不敢想象下去,如果江少勳真的,那她該怎麼辦?
沈嘉紀看見長歡這絕望的表情,便伸出自己的手,輕撫了一下長歡的頭發,他對長歡笑道:“別擔心,不會有什麼事情。”
“真的?”長歡還是不太相信,因為剛才沈嘉紀的表情是這麼的嚴肅,嚴肅到讓她一下子以為江少勳是出了什麼事情。
“就是……”
沈嘉紀停頓了一會,他這樣說話大喘氣的樣子,讓長歡的心一直在高高地提了起來,她用力地抓住沈嘉紀的隔壁,朝他問道:“到底是怎麼樣”
“就是在這裏開了一個口子,估計被送出來的時候你會發現他真的很醜。”
沈嘉紀很認真地說出這句話,卻讓長歡一下子就哭了起來,她咬著自己的唇,隻要江少勳平安無事就好,他醜不醜,這一點都不會影響她愛著他的心。
“別哭啊,你要是傷心了,那罪人不就是成了哥哥嗎?”
長歡擦了擦自己的眼淚,在江少勳被護士推出來的時候,她連忙撇下身邊的人,走到江少勳身邊,她想將江少勳的手抓在自己的手心上,卻看見他的手都紮滿了針。
那個頂天立地的男人,現在卻躺在這麼小的病床上,臉色是從來未有過的慘白。
長歡捂著自己的唇,一直無聲地哭著,生怕吵醒了江少勳一樣。
在長歡跟著病床走入病房的時候,一個男人一直站在走廊的盡頭看著長歡,現在她的眼淚,都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而哭的,他經曆了這麼多,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這般模樣,終究還是有點得不償失了。
在長歡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時候,他露出了一個釋然的笑容,轉身,隻留下落寞的背影。
葉臻臻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走廊的盡頭,隻看見一個走路有點跛腳的男人,腿腳明明不方便,可他好像走得有點輕快,像是釋然了一切一樣。
葉臻臻收回了視線,然後轉身進了電梯,長歡還懷著孕呢,這麼長沒有吃東西,千萬不能給餓著了。
就算長歡說不餓,她也要讓她將東西給吃下去。
在病房裏隻有長歡和江少勳的時候,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長歡在看見那個男人的時候,頓時就警惕又防備地看著他,她冷聲說道:“你來這裏幹什麼?”
江顯宏往病房裏走了進去,看見病床上躺著的男人的時候,他冷哼了一聲:“江少勳也有今天,我看他現在這個樣子,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