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在知道顏色懷孕三個月後,拒心裡還有些不情不願,過不了那道坎,但想到三十而立的兒子那死心眼兒,又看在孫子的份兒上,到底還是放低了姿態,徐參謀長更是親自找到他們同居的別墅,催促著盡快完婚,免得未婚生子讓人看笑話。
老實說,白慕年是打心眼兒惹瘋子高興的。
可是,這麼一來,就連最後一個發小兒都修成正果了,他呢?
躊躇良久,他最後還是決定,該回j市了。
從機場到家的路上,他一直安靜地坐在汽車後座,眉頭微蹙著看向窗外一一掠過的熟悉風景,這座城市,他生活了三十多年,久別重逢發現竟是異樣的親切。
等汽車停在家門口的時候,他提著行李下車,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家,一個人也是家。
不經意一瞥,大門口的郵筒似是塞滿了訂閱的報紙,歎了一口氣,他拿著鑰匙打開它——
然後,愣了!
除了報紙,裡麵全是信件,足足有幾十封,全是溫馨那個小丫頭的傑作,一天都沒漏掉,信封上貼滿了花花綠綠的東西,全是她們這個年代的年輕女孩子喜歡的玩意兒。
在這個通訊四通八達的年代,他承認,紙質信件是個媳物,而且還是這麼多的媳物,他不得不有震驚了。
掂了掂那些信,他嘴唇抿了一下,失笑搖頭,進了家門。
坐在沙發上,想著那曾經被她纏得差點發瘋的日子,他慢悠悠地一封一封拆開。
有些信件很長,將她從早到晚都經歷了一些什麼,都遇到了什麼稀奇古怪的事,都吃了什麼好吃的東西,都有些什麼心情變化事無钜細全都寫下來,也不閒煩,比微博還微。
有些信件卻很短,短到就一句話。
——「年哥,你到哪裡去了?你真的這麼討厭溫馨麼?」
——「年哥,你回來好不好?大不了以後我不煩你了,我隻遠遠的看著你,就行。」
——「年哥,我喜歡你。」
——「年哥,是真的,溫馨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一邊看,他一邊皺眉,心裡那抹淡淡的酸楚竟有些抹不去。
終於翻到最近的一封,是昨天下午寄出來的。
這一封信,很長——
年哥:
明天上午八點五十分,我就離開j市了,飛往洛彬機的航班將載著我對你深深的眷戀,白雲悠悠間,我會在三萬英尺的高空祝福你,更會在地球的另一端,在那個遙遠的國度永遠的祝福你。
那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將在那裡繼續我的學業,我也將會在那裡慢慢成長,或許有一天,我會成長為你喜歡的那種女人。
對不起,年哥。
對不起,因為我愛你。
因為愛你,所以我執拗於自己的追求,而我的不懂事給你造成了太多太多的困擾,我不是一個好女孩兒,我以為我隻要勇敢去愛,就會得到丘比特的眷顧,但自私的我沒有查覺到,一己之私對於一個心裡不愛的人來說,是多麼的痛苦和糾結。
我離開了,但是我對你的愛不會結束。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孤獨,那麼我不會再來打擾。
如果每一天你都是孤獨,那麼請你回過頭看一看我,茫茫的人海裡,我一定是最愛你的那一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