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熟,羊肉明確煮的較老及可口,配菜的薯仔片香滑軟稔,所謂色香味俱全,可見水準非一般。
熟識空蕩的餐廳內隻有他們兩位客人,侍者麵帶職業微笑逐一為他們置辦著一切。
當一個盛放著小塊酥皮的碟子放到初夏手邊時,她再怎麼無知也不能叫自己全身而退了。短暫的不明錯愕後,初夏拿起勺子戳了戳酥皮上的芥末,打趣著說:“這裏麵不會藏了什麼吧?”
“如果我說有,小茉莉會不會接受呢?”顧惜堯學著初夏玩笑的口吻,亦真亦假地說。
初夏又是一怔,她沒想到顧惜堯會這樣大方自然,倒是她強裝的鎮定被徹底打亂,硬著頭皮繼續笑言,“哥哥自來送我最好的,我哪裏會有不接受的道理!”
酥皮入口輕盈,絲毫沒有油膩感,令人有一吃再吃的衝動。不無意外在第三口時,勺子下碰到一個硬硬的東西,設計精巧的鑽戒在燈光下發出璀璨的光芒,熠熠生輝。
初夏抬頭迎上顧惜堯眼睛,濃濃的眼神專一強大,足以叫她所有的眼神悉數淹沒。
當一個“好”字打破兩人短短的沉寂後,初夏笑容出現一絲模糊。她不知道那一刻,自己究竟為何會在顧惜堯的注視下,就那麼答應了。
因為第一次她在顧惜堯的眼睛裏看見了小心翼翼和緊張期待?還是林茵以嬉笑的言語莊重的請求?亦或是,那個在她心裏住了八年的男孩,終於離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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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的夜色充滿了迷離誘惑,紙醉金迷。
初夏笑著說自己想一個人走走,讓顧惜堯先回去。顧惜堯略帶踟躕,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告誡著她主意安全,有事但電話給他。
百德新街人潮湧動,初夏走過一個又一個名店商場,卻始終沒有進去觀賞購買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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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掠過的車輛和人群,熙熙攘攘著開始著他們的夜生活。
中環怡和大廈前,初夏走累了,她高高仰起脖子,如一隻驕傲的孔雀般努力想看見夜空。已經不止一次,卻偏偏是最深刻的一次,初夏對高樓大廈有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那麼高那麼大做什麼,顯示著人類的渺小嗎?難道它們不知道,它們之所以這麼高大,全是人類親手建造的,到頭來再打擊消磨著人類的意誌。
果真,自作自受。
脖子酸了,眼睛酸了,所以有淚滑下,那麼輕那麼淡。
溫瑋,我在香港中環,仰望著夜幕,最後一次卑微地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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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佩服香港狗仔隊彪悍的實力。不知誰從哪裏獲得消息,第二天全港各大頭條都成了“顧氏大少遵循外婆之意,即將迎娶新妻抱得美人歸”,一時心碎了眾多名媛千金,紛紛對那位尚未謀麵的未來顧夫人越發的好奇。
初夏翻動著娛樂網站,久久不動,腳下的拉布拉多咬著她的褲腳哇哇叫著,傳遞著它主人的消息。
林茵笑嗬嗬喝著早茶,見初夏過來親切拉住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這些日子你什麼都不要管,隻要在家裏陪著我這個老人家養養身體乖乖做個新娘就好。”
初夏相信顧惜堯沒那麼無聊,告知林蔭外麵滿天飛的八卦。但看著林茵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樣子,初夏沒有想明白的事情,一下子就明白了。
敢情不是香港狗仔隊們真的那麼實力非凡無孔不入,而是有高人在背後故意透露給他們呢。
“姑婆,你這樣子不怕把哥哥的一生幸福都賠了?”初夏鼓動著腮幫,假意嗔怒道。
“賠了他一生幸福算什麼,隻要我的小初夏幸福就好。”林茵老臉一橫,眯著眼睛很有力的點點頭,“再說了,他現在指不定正高興著!這孩子自小就不知吃虧為何物,典型的奸商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