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想,當你腳踩的是玉,坐著的也是玉器,要是不小心磕著碰著那可是兼價值千金。”她笑指不遠處的亭子說:“崢叔可不要小瞧我這個院子,這裏的每一根柱子都值不少銀子呢,都是上等風紫檀木。”
聽著風酒酒如數家珍一樣算著這座曦院的價值,夏侯崢有一種想要翻白眼的衝動,這個傻丫頭,自己這是想要幫她出氣呢,她倒是好了,居然不領情。
幸好,夏雲帶著兩名丫鬟上前說可以到暖閣用晚膳了。看到崢叔帶著幾分怒氣的背影,她吐吐小舌,可是心裏卻無比汗顏,她想著自己不過是侄女,崢叔就這樣敵視楚衡了。若是日後自己的小暖兒和小沫兒都長大了,有喜歡的男孩子了,楚衡還不翻天了。
果然,當初還是太便宜楚衡了,讓他就這樣娶了自己回來。
眾人在暖閣裏開心的吃著飯,說著話。大口大口的吃肉和喝酒,很是熱鬧。就連以前和他們有矛盾的明餘新也時不時的說上幾句話。
男人們都喝醉了,所以當天晚上都留宿了德懿王府。在他們歡聲笑語的同時,在臨安的另一處卻是充斥著讓人沉悶的氣息。
宗政靈昭的來儀殿:
一個穿著枚紅宮裝的女子坐在飯桌前夾菜給一個五歲多的男孩子:“麟兒白天要跟隨著少傅讀書,所以多吃一點。”
被稱之為麟兒的小男孩衝著宗政靈昭淡淡一笑:“謝謝母後,孩兒明白。”
麟兒,宗啟帝和宗政靈昭的嫡長子,五歲多。由於身處皇宮,他從小就明白很多事情作為小孩子的是不應該問。而且,他也知道父皇不喜歡母後,為了讓母後好過一點,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的讀書,好好的扮演好皇長子的角色。指不定有一天父皇會因為他的出色而多看母後一眼,也多和自己說說話。
作為皇長子,他是父皇的第一個孩子,可是從記事開始就從來沒有得到父皇一個笑容。
“陛下駕到。”突然,殿外傳來了太監的喊聲。
母子對視一眼後,趕緊放下手中的筷子上前迎接宗啟帝。宗啟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妻兒,淡淡的說了一句:“起來吧。”
兩人謝恩後,就這樣站在他的麵前,他看向麟兒:“麟兒吃飽沒?”
“回父皇,兒臣吃飽了。”麟兒恭敬的回答。
宗政靈昭聞言看向他,吃飽了?這孩子才吃了一點就說吃飽了?想到他的苦心,她微微的歎息一聲。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像成親之前那樣肆無忌憚的生活,可惜,她是皇後,不再是當初的靈昭郡主。他是皇帝,也不再是當初她的翰哥哥。
他們之間,若說有感情,那也是以前那像是兄妹一樣的感情。自從她成為皇後後,他們就隻有對彼此的不順和冷漠。
“既然吃完了那就回你的宮殿去休息,父皇有事情和你母後商議。”宗啟帝冷冷說道。語氣裏沒有半分父親對待兒子那種關心和寵溺。
宗政靈昭看著行禮後退下的兒子,她的心像是揪著一樣疼痛。她揮揮手讓宮殿裏的宮女和太監全都退下,隨即看向宗啟帝:“陛下來臣妾這裏所為何事?”
宗啟帝聽著她冷淡的聲音,帶著幾分怒火上前狠狠的捏著宗政靈昭的下巴:“今天看到風酒酒是不是很生氣,很不甘,想要報複,覺得她奪走了你的幸福?”
宗政靈昭用力甩開他的手,怒聲說道:“陛下慎言,臣妾沒有這樣的想法。自從臣妾和陛下成親那一天開始,臣妾就隻是把他當做皇叔,把風酒酒當做皇嬸。”
“嗬嗬。”宗啟帝冷笑的一巴掌抽在宗政靈昭的臉上:“這就是你口不對心的下場。”
捂著臉的宗政靈昭哈哈的大笑起來:“長孫翰,本宮口不對心,那臣妾敢問陛下您的心呢?您初一十五在臣妾的身上肆意放縱。平日裏在別的妃嬪身上找樂子,可是您心裏最期待的哪一個呢?”
“其實您的心裏也有不甘吧,您覺得風酒酒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屬於您的,而不是您那位手握重兵的皇叔的。嘖嘖,您也許還沒有發現自己今天瞧著皇嬸那雙眼睛,是帶著怒氣,可是更帶著幾分求而不得的怨恨。還有就是,您平日裏悄然出宮,騎著那個和她酷似的女人時,想著的是她吧。”
宗政靈昭說完後哈哈的笑了起來,這個男人,嫁給他後曾經想過就這樣相敬如賓的過一輩子,殊不知,人家不稀罕。
很好,長孫翰,你可以對別的女人所出的孩子那樣好,卻無視本宮的麟兒。讓他從來都得不到父愛,我的麟兒不好過,您也別想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