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酒酒放養式的教育,讓她看到了如今陽光活潑卻又聰明的小暖兒。若是,風酒酒當初也是像所有大家族教養女兒這樣不出閨閣,學習三從四德,女戒,繡花彈琴,唯一的樂趣也許就是帶著丫鬟去撲蝶。她想,小暖兒也會變成一個說話柔聲柔氣的小姑娘。
“我是希望她淑女一點,可是絕對不會因為我自己喜歡,而費盡心思也把小暖兒打造成這樣的人。若真是這樣做了,她就是一件被強行打造出來的藝術品,而不是一個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她不會做這樣殘忍的母親,生生的剝奪了孩子應有的權利。兩人就著孩子的事情在聊著,一個丫鬟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恭敬的說道:“夫人,門外來了一位自稱小姐故人的公子求見。”
故人?
風酒酒覺得奇了怪了,自己這個身份壓根就不認識什麼人?還會有故人找上門?
“把人帶到小花廳,我待會兒就過去。”風酒酒淡淡說道,隻是心裏的疑惑依然在。
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對小沫兒說道:“小家夥,跟著幹娘,不要像你姐姐那樣活脫脫的一個皮猴。”
小沫兒點點頭:“跟著幹娘,不像姐姐,髒髒。”
小家夥指著遠處的小暖兒,她大概是追著風箏跑,跑著跑著就滾在地上了。而奉命正在放風箏的鬼金羊恍若未見,看也不看一臉委屈的小暖兒。
風酒酒淺笑起來,估計這幾天鬼金羊也被折騰得夠嗆了。小暖兒總是有一百種方法找鬼金羊的麻煩,表麵上是她的娘親報仇,實則是因為她想要捉弄鬼金羊。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在嘀咕著,說鬼金羊像是一個黑麵神,整日裏麵無表情。
“對,不能像你姐姐這樣,不講衛生。”說起來,小暖兒一歲多的時候,早就已經是滿山穀跑了。就算是自己從外麵回到淩陽穀,她也像是一個脫韁的小野馬,不停地亂竄。
反而是現在這個小沫兒討人喜歡,也很懂事。想到這裏,風酒酒忍不住笑了笑跟唐七說了幾句話,隨即朝著小花廳走去。
四月末的木府,從後院一直到前院都種植了不少的花花草草。伴隨著淡淡的花香味兒,風酒酒像是腳下生風一般,很快走到了前院的小花廳。
她滿心疑問的走進去一看,徹底的愣住了。雖然多年未見,可是一眼她就認出了此人。這是她和唐七今兒還在說著的男人,那個找尋了唐七多年的淩霄。
淩霄看到她自個兒來,心裏不免得有些失望。可是想到她如今就在這木府,是絕對逃不了,心裏頓時就放鬆了不少。
唯恐眼前之人會不承認自己的身份。淩霄率先站起來笑著詢問:“夏侯姑娘,好久不見了。”
風酒酒聞言,徹底咽住了。自己是夏侯晨曦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淩欣更是清楚得很。淩霄知道這也並不奇怪,可是眼前之人並不稱呼自己為木夫人,也不稱呼自己為德懿王妃,而是直接稱呼夏侯姑娘。
這是在告訴自己,他對自己的事情早就一清二楚了,自己也用不著去偽裝了。
“淩莊主,的確是很久未見了。”風酒酒並沒有否認,淩霄並不是一般可以簡簡單單就糊弄過去的人。所以,有些小心眼沒有必要用在這個人的身上。
她坐在主位上,丫鬟很快奉茶上來。她輕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味瞬間溢滿了口腔。府中的丫鬟和婆子都知道她喜歡喝什麼茶,所以每次上茶,必定會是她最熟悉,最喜歡的味兒。
“五年多了,夏侯姑娘還真是讓在下好找。”他也並不隱瞞自己要來這裏的目的:“就是不知道,在下那位嬌滴滴,固執不聽話的小妻子現在在何處?”
風酒酒心裏咯噔一聲,難道是他知道了唐七所在?也知道了唐七的身份?所以這才上門來試探的?
想到這裏,她讓自己謹慎一點,可千萬不能出什麼幺蛾子。想到唐七對淩霄的排擠,她的心裏還是擔心呢。
“晨曦也想要知道唐七在哪裏,看到淩莊主的時候,還以為你是給我送來好消息。”風酒酒一臉歎息:“如今聽來,並不是這樣。”
她歎息一聲,眼裏浮現了幾分憂傷。
淩霄看到風酒酒的一舉一動,知道眼前這個婦人實在故意瞞著自己,他並不惱怒,而是淡淡一笑:“既然沒有,在下隻能是繼續找尋。”
他看向風酒酒:“淩霄前來曲陽是有事情要辦,誰曉得如今無法出城了。隨即想到來投靠一下你這位親戚呢,這樣咱們也可以照應一二,不知道,夏侯姑娘會不會把在下趕出去?”
一句話,聽得風酒酒咬咬牙,隻恨不得上去揍淩霄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