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說,你打算做什麼?”太皇太後沉聲問道。
“德懿王府在城郊有一處莊子,裏麵有一個溫泉的泉眼。前段時間王爺命人修建了兩浴池,妾身想著把祖姑母接出去,讓她在雲閑莊好好的調理身體。那溫泉的泉水對她的身體有很好的療效,希望皇祖母恩準。”
風酒酒說完後,重重的磕頭:“而且,因為我哥哥的身份,過段時間肅州的老侯夫人也要進城了,德太妃進宮後鮮少於家人見麵,如今有這樣的機會,妾身也是有私心,希望德太妃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和老侯夫人相聚。”
老嬤嬤想了想,低聲說:“主子,德太妃年幼失去母親,是作為長嫂的祁安候老夫人教養長大的,據說她們之間看似姑嫂,其實更像是母女。”
太皇太後點點頭:“也罷,既然泡溫泉對德太妃的身體有幫助,你便帶她出宮去,好生為她調理身體。”
風酒酒聞言,心中大喜:“謝皇祖母。”
太皇太後指著她,笑著說:“她十多歲進宮為妃,對高祖體貼細心照顧。高祖駕崩之時,那麼多女人,最不放心的就是她了。所以哀家去神皇台也帶著她在身邊,這十多年來,她與其說是我兒媳婦,不如說是哀家的女兒也差不多了。難道哀家會不想著她好,隻是照顧她的宮女,必須要仔細挑選,要盡心盡力。”
等到她離開後,太皇太後對身邊的老嬤嬤說:“去跟陛下說一聲,冊封德太妃為正一品宛國夫人,把高祖在世時居住的府邸改為宛國夫人府。”她歎息一聲:“讓她出宮去吧。這些年,也是委屈她了。她從來就是不爭不搶的性子,哀家活著的時候還能護著她,等到那天哀家去見他了,誰還能護著她?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讓她去過自己的生活。”
老嬤嬤聞言,笑了,好像這些事情她都預料到了一般。
風酒酒幫助德太妃收拾了細軟後,宗啟帝身邊的大太監就來宣旨了。德太妃聽著那宛國夫人的封號時,知道自己終於可以自由出宮時,她的眼眶都紅了。
風酒酒扶著她,笑著說:“恭喜祖姑母了。”
宛國夫人(從這裏開始,德太妃的稱呼改為宛國夫人了)輕輕的拍著風酒酒的手,在她的心裏認定了這是風酒酒為自己爭取到的。
宗啟帝還給宛國夫人賞賜了不少金銀珠寶,和銀票一萬兩。
對於這些,風酒酒和宛國夫人看也未曾看過一眼。這樣的賞賜,別說是風酒酒,就是宛國夫人也不曾放在眼裏。
出宮的時候,她坐在德懿王府的馬車上,笑著說:“孩子,謝謝你了。”
風酒酒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們是一家人,您是我祖父的妹妹,想必祖父也是希望看到今天這樣的局麵。”
想到自己的二哥,宛國夫人的眼眶微紅:“二哥好福氣,有你這樣的孫女。”
“若是祖姑母不嫌棄,我也是祖姑母的孫女。”她笑著說:“再說了,若是按照輩分,您還是楚衡的庶母,我也該叫叫您一聲母妃。”
宛國夫人聞言,雙手顫抖了,她不發一語,隻是掀起簾子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街道,她的唇角微微的翹起:“皇宮和外麵隻是一牆之隔,有些人擠破腦袋也想要往皇宮去。年少時進宮是逼不得已,當時大哥和二哥對就跟我說,我們不求大富大貴,唯求妹妹平安活著。為了兩位兄長,所以我未曾想過爭寵,隻想平安的活著。也幸好高祖憐惜,未曾過多寵愛於我,卻給予我德妃之位,甚至信任於我。我也得以保全自身,如今終於結束了被束縛的生活。”
她覺得這一天,是她的重生。
因為如今的她是宛國夫人,不再是被禁錮在那厚厚宮牆之中的德太妃。
回到王府,風酒酒直接把德太妃安置在當初夏侯星羽居住的院子裏。然後派人去雲閑莊通知如今的管事陳二,讓他挑選一座好一點的院落,打掃幹淨。
明天她才帶著宛國夫人出城前往雲閑莊,在這之前,她需要出門為宛國夫人添置一些新的衣服,還有首飾。宮中帶出來的衣裳雖然素淨,可是太複雜了。她瞧著宛國夫人也不喜歡,還要去醫館抓藥帶去雲閑莊。
想到她的藥田,風酒酒就覺得興奮。
出門時,正好遇見齊王夫妻上門,她挑眉不悅的問管家:“為何齊王夫妻上門她一點也沒有收到消息。”
管家看著正在下馬車的齊王妃,低聲說:“老奴也不知道,他們未曾遞帖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