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她真的是不能否認,長孫易便是這樣的一個人。也許他還有太多隱藏在背後的事情她無法得知,可是他明麵上的財產,包括他這個人全都交付給她了。
蕭潯陽也覺得這句話說得很有道理,她突然覺得自己對長孫哲熙真的一點也不了解。她隻是知道他並不如現在看著這樣雲淡風輕,他還有很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他暗中的勢力和財產,從來不為外人道。
風酒酒感覺到她的失落,笑著拉她走向亭子上。兩人坐在被燈籠亮光照射的亭子裏,她笑著看向蕭潯陽:“潯陽,你喜歡哲熙,願意為他付出所有大的這種勁頭我們都看到了。可是你要清楚,真心真意愛一個人,並不是輕易言說的一個愛字。哲熙的不容易想必你也看在眼裏,想必他身邊真正關心他的人並不多。與其說他是一個溫雅的男子,倒不如說他把自己的心封閉得太好了。”
有時候最文雅的笑容,何嚐不是一種疏離:“哲熙的保護色就是看似親近,實則遠離的那種的性子。你最為他的未婚妻,千萬不要被他的性子迷惑了。要做的就是真正去撬開他的心,讓他全身心去接納你。”並不是因為你是他未婚妻的身份,寵著你,並不是為了將來有一個王妃。
這樣的愛情不實際,這一路上她把長孫哲熙對蕭潯陽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裏,寵愛有加,熱情不足,眼裏的最深處始終沒辦法容納得下蕭潯陽。
這樣殘忍的問題,她不想和蕭潯陽討論。
“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做。”蕭潯陽突然問道:“難道我就這樣放任他的自由?”
不,她做不到。即便知道他的心底深處住著的不是自己,她依然貪戀著他對自己的寵愛。
風酒酒笑著說:“獨立起來,做一個在小事上依附他的小女人,在大事上可以獨立自主,能夠為他撐起門戶,有智慧的女子。”
“我聽說了不少關於你娘的事情,想必她也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強人。她和你爹十幾年如一日的恩愛,即便你爹貴為一國之君,依然能做到六宮無妃,隻有一後。這是難能可貴,更是因為你娘聰明,知道如何掌握住一個男人的心,知道你爹需要什麼樣子的女人。”
蕭潯陽聞言,陷入了深深的沉思當中。隻是她現在就像是一個落水的人,隻能在深淵大海裏掙紮,久久找不到上岸的方法。
“我應該如何做?”她突然問道。
風酒酒說:“既然你們已經是未婚夫妻,而且哲熙是一個重情義的人,他既然認下這門婚事,那就是鐵釘釘的事情,任何人也無法改變。既然他的人已經屬於你了,你就要做一些可以留住他的心的事情。”
她不想看到至交好友在這方麵迷失了方向,所以忍不住提醒一下:“他是離王,大宛才子,天下學子最為崇拜的人之一,這樣的一個人注定跟你小師叔一樣成為有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他的處境想必不是很好,若不然當初也不會遠走高飛,徹底做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青龍書院院長。
除了宗啟帝,還有兩個連成一陣的女人對他虎視眈眈,一個是他的母親,你我在宴會上見過這個女人,她對你很不滿。不管哲熙如何在意你,護著你,你也不要忘記那個女人是他的母親。若是有一天你這的嫁給哲熙,難道真的可以做到躲去青龍書院,從此在那裏安居落葉,不用回來麵對你這位婆婆?
別傻了,你願意,他願意。宗啟帝也不會願意,有太多人也不樂意看到這樣的畫麵。既然這樣,何不迎難而上?
而且,你還有一個得到你未來婆婆真心喜歡的情敵,西門玲瓏,據說此女掌握了西門家一部分的生意,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所以她能夠讓你婆婆刮目相看,你們都是同屬五大門閥裏的千金小姐,有一天你和她對上了,你覺得撇去你那些身份,你能算計得了她?”
蕭潯陽聽到她的一番話,徹底的沉默了,她迷茫的看著風酒酒,低聲詢問:“酒兒,你說我應該如何做?”
不敢否認,風酒酒說的話全都切中要害,這也是她一直在心裏擔心的事情,哲熙太優秀,即便撇去王爺的身份,他還是人人尊重的青龍院長。
可是她呢?要是沒有了公主的身份,要是不是逐鹿山莊的弟子,要不是有外祖父,外祖母,她算什麼?她去拿什麼說喜歡哲熙,拿什麼去和他並肩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