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蘇芸有些吃驚,“我怎麼不知道?”她皺眉,開始發現事情有點超出了自己的控製。
這麼長時間以來,她隻知道,那個叫白墨的女子在這個城市代替了她的存在。她與自己的容貌是如此相似,但性子神態卻相差甚大。倘若相似且神似,那也不過是她的代替品罷了。可這女子,並沒有那麼簡單。雖然與她長得相似,做事卻獨有自己的風格,別樹一幟。
“當然,中學的時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後來你離開了,我隻覺得孤獨。很慶幸大學裏能夠碰到她,很慶幸能夠跟她成為室友。”薑琦回憶著那份甜蜜,心中有很多暖意。
蘇芸卻是皺眉,倒不是因為吃醋,而是發覺有人在背後捅了自己一刀。本來以為,處處小心,已經沒什麼漏洞了,不想,還是遭人暗算。
“還真是天意弄人。”蘇芸無奈,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又能改變什麼呢?
“怎麼了?”薑琦覺察出她話裏有話,“墨墨,也跟這事有關?”
“額,是的。”蘇芸隻得坦言相告,“閔家跟王陵建做了一筆交易,於是王陵建用手中的一塊肥地,故意在市麵上抬價。白家不知為何,下定決心要拿下那塊地,結果把大量的財力物力人力都投入進去,導致企業上資金周轉不過來,對外拋出股票。而這些股份全部被王陵建趁機吃掉,於是偌大的白氏,就這麼被王家給蠶食了。”
“可,墨墨說,是你們蘇家……”薑琦追問,她記得清楚,當時在醫院裏,白墨親口告訴她,鹿轅偷偷把公司的股權賣出去兌現,而購入方是蘇氏的蘇文。
“表麵上是這樣。”蘇芸喝了口茶,“鹿轅把股票拋出去,被一個空殼公司趁機收入。這公司當年注冊的時候,的確是蘇文的名字。可你們不知道,早在兩年前,這個公司就已經協議給了王陵建。當時我們兩家之間有生意往來,為了方麵開具發票,直接把錢轉到賬戶頭上,我們就協議了這樣的法子。”
“你的意思是?”
眼前的迷霧開始逐漸清晰,薑琦似乎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可是我不明白,為何鹿轅要把白家的股份拋出去,倘若換做白墨,向來她定是不會拋出如此大額的。”蘇芸有些擔憂,“大概,可能是我手下有人出了問題。”
她心中已猜測一二,卻沒有任何證據,不好開口多說。
兩人正說著,池塘前走來一個家仆,卻是剛剛領薑琦進門的管事。
“大小姐,洛先生想見您。”他畢恭畢敬地行禮說道。
“他怎麼來了?”蘇芸皺眉,對於這個不速之客,沒有任何好感,“琦琦,我讓李伯送你從北門出去吧,我想你們現在,不方便見麵。”
“好。”
那管事的聽了,便上前,領薑琦繞過亭台,從另一方穿過回廊而出。
走到門口,李伯笑著對她寒暄幾句,便轉身回去了。薑琦這才想起,李景然還在前門等她,如此,豈不是遇上洛陽了?
“喂,琦琦。”
她正擔心,包裏的電話卻響了起來。猛然想起自己一直開著電話,她趕緊拿出來。
“喂,景然,你在哪兒?”
“我都聽到你們說的了,當然在北門了。”
“可我怎麼沒看到你?”
“你往前走,穿過對麵的那條街就能看到車了。我在旁邊的小店裏買了點兒吃的,餓了吧?”
他總是如此溫柔而細心,時而有點霸道邪魅,時而有點玩世不恭,像謎一樣吸引著薑琦。
“哦,那我先掛了,你趕緊回來吧。”
薑琦語氣淡淡,嘴角卻揚起一絲弧度。
等她再看到李景然時,正愜意地站在車門邊四處張望。
李景然走過來便塞了個包子到她嘴裏:“狗不理包子,趕緊吃。”
“我沒說要吃包子。”薑琦的嘴被堵著,說得含糊不清,牙齒卻開始咀嚼,不吃下去,恐怕沒法開口說話了。
“我們上車說。”還沒等她開口,李景然搶先一步,說罷開車,先把薑琦安頓在副座上,自己走過去到了駕駛座。
“去哪兒?”薑琦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包子,看到他開車走到一條小路上,忍不住問了句。
“回家啊。”李景然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跟外婆說,我們到柳寧了。她非要讓我們回去,說是什麼,今晚等不到琦琦,就不吃晚飯了。你說,我怎麼好意思讓老人家久等呢?所以就答應了。想來琦琦如此端莊大方的姑娘,定是能夠體諒為夫的用心良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