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對於一個人的生命來說,不長不短。對於記憶來說,不多不少。可以將一個人銘記於心,也可以將一個人淡漠遺忘。
大學剩下的這三年,從大二到大四,對於薑琦來說,談不上多麼記憶深刻,也談不上多麼平淡無奇。生活的原本麵目,或許真正如此。
從大一下學期開始,與洛陽斷了聯係,她在情感生活方麵,便再也沒有任何發展了。宿舍裏的其他妹子,除了白墨,倒是都談過一次戀愛,可惜後來要麼無疾而終,要麼因為性格不合分開了。等到大四畢業,宿舍裏反而四個人都是單身了。
這三年,自己是怎麼走過的,薑琦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好像除了吃飯睡覺,就是上課作業學習。她之前考慮過,要不要考研的問題,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讀研這條路,她並不喜歡,還是想著好好找工作。奈何,大四上學期過去,也沒有找到一份自己滿意而合適的。
洛陽就那麼突然莫名其妙地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一如當年他那麼突如其來的闖入一般,令她措手不及。大三寒假的時候回家,她曾經在柳寧遇見過一次翁梅琳,兩個人見麵,卻沒有當初設想的尷尬,反倒是難得的開心。對於過往,兩個人都是隻字未提。好像過去的那些,都成為雲煙,消散不見。
翁梅琳試探著詢問過她,對於她和洛陽的事情,薑琦猜測她應該也是有所耳聞吧。畢竟,洛陽雖然不算多高調,可他關係網太過複雜,終究不會有多低調。再加上雖然是前男友,翁梅琳這個人,還是或多或少會關注一點。這是翁梅琳的一個特色,這一點,薑琦覺得她跟白墨有幾分相似。但凡是自己動過心的,喜歡過的,即便不再屬於自己,她也想要攥在手裏。那種占有欲,有時候表現得太過明顯強硬。這也是白墨和江火最大的區別。
大四最後一學期,在4月初,薑琦應聘成功,自己也基本滿意,便在北京一家廣告公司留下來了。工作和本專業並不對口,是跟她輔修的二專有關,但薑琦比較感興趣,也就決定暫時先這麼辦了。
胡曉薇是本地人,畢業之前,父母已經托人找好關係,給她尋了個公司文員的工作,還算是輕鬆體麵,整個事情,她幾乎不怎麼操心,便塵埃落定。趙春雨則選擇了回家,留在父母身邊。她參加了公招考試,考上了當地縣裏一個鎮子上的公務員,結局也算是令人滿意。
目前,宿舍裏唯獨白墨,還沒有任何著落。可她卻整日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絲毫沒有要去應聘工作的苗頭。宿舍三個女孩替她操心,時不時看看招聘信息,跟她說說。白墨隻是瞅幾眼,最後搖頭,找出各種不合適的理由,一一回絕。
薑琦最後眼見著著急,忍不住嚴逼:“墨墨啊,這回還真的是‘皇上不急太監急’了,你這到底有什麼打算啊。這樣下去,你是準備回家待業嗎?無論怎樣,你倒是說句話啊,別讓我們跟著瞎著急啊。”
白墨對著電腦,微微蹙眉,心裏也是萬千思緒,隻不知該從何說起。剪不斷,理還亂,越是說,似乎越是混亂。因此,她最後選擇了沉默。
“墨墨,你這什麼態度啊?”趙春雨有幾分看不過意,“我們都是好心關心你,可你怎麼這樣呢?一言不發是代表什麼?默認嗎?”
感受到宿舍氣氛不大好,胡曉薇立即拉了拉趙春雨,製止她,讓她冷靜點,轉而對白墨說道:“墨墨,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要不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想想辦法,或許能夠補救。如果你真的不能說,那你也表個態,我們不會逼你的。琦琦和春雨性子都比較急,你別放在心上。”
白墨聽聞,搖搖頭,眉頭緊鎖:“怎麼說呢,我一直想要給你們解釋,可我覺得解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該從何開始解釋,要怎麼解釋才能清晰,一直都沒想明白,所以我一直都沒說。”
“額。”聽到她終於開口,胡曉薇麵色有幾分凝重。薑琦和趙春雨聽到,都是眉頭緊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什麼狀況。
“我們就要分開了,馬上要畢業了,還有什麼事情,這麼難以解釋的?”薑琦最後說了一句,“既然解釋不清楚,那麼我們來問,你來回答好了。”
“那好吧。”白墨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同意了。
“第一,你要找工作嗎?”薑琦開門見山地問道。
白墨點點頭,又搖搖頭:“我想要找,但是不能去找。”
三個人都被她這話搞得有幾分暈頭轉向,不明白話裏是什麼意思。
“那你到底是找還是不找?”趙春雨簡明扼要地問道。
“不找吧。”白墨最後妥協,說了一句。
“那好,第二,你是要留在北京,還是回家?”薑琦又開始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