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薑琦和慕容一直聊到深夜。晚上熄燈後,她躺在床上拿著手機,跟慕容繼續談著遊戲和現實的故事。對於他和一眸落櫻的事情,薑琦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對於兩個人最後無奈的分開,她也感到十分同情。
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兩個人無奈分開,薑琦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兒。當晚她徹夜難眠,在床上翻來覆去,腦子裏都是江火滿臉憂愁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要把“一眸落櫻”的影子重合到江火身上。她想控製住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想法,可又完全掌握不了自己的思維。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收拾好,等著去上課。黑眼圈十分明顯,一眼便能看出,定是昨晚沒睡好。
“琦琦,你這是,哭了?”白墨看著她的眼睛,關心道,“我記得你昨晚跟我們一個時間上床睡覺的啊,怎麼樣一覺醒來,眼睛就變成這樣的了?”
她的話引得趙春雨和胡曉薇跟著過來圍觀,紛紛露出擔憂的神色。
“我看,你不僅眼睛不對,氣色也不大好。”胡曉薇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確定不燙手又疑惑道,“哎,是不是生病了啊,雖然好像不發燒。”
“要不要去校醫院看看?”趙春雨手裏拿著梳子,頭發正紮到一半。
“得了吧。”薑琦擺擺手,“就是沒睡好,還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吧。再說了,校醫院是什麼地方?尋常人敢去嗎?我還是乖乖就這麼呆著吧。”
“好吧,看你還這麼活蹦亂跳,說話這麼帶勁兒,估計也沒什麼大礙。”白墨聽了她的話,吐槽道,“琦琦你不睡得挺早的嗎,怎麼還睡成熊貓眼了。”
三個人分散開去,各自去洗漱收拾東西。
“唉,怎麼說呢,鬧心。”薑琦無奈歎口氣,這事情憋在心裏,總覺得難受,或許說出來反倒會好一些。她這麼想著便緩緩起身,靠近洗漱間。三個舍友正輪流梳洗,秩序井然。
“你又鬧哪門子心啊?”胡曉薇擰幹毛巾,側頭對她說道,“莫不是擔心我們開荒不過?”
“誰想你這樣,腦子裏全是遊戲啊?”薑琦白了她一眼,“還說自己不玩了,結果玩起來,比墨墨還厲害,簡直快成遊戲渣渣了。當心哪一天,被遊戲渣了。”
“去去去,說什麼呢,我這好心關心你,就換來你這麼惡毒的話?”胡曉薇立馬還嘴。
薑琦吐吐舌頭:“哎,你們說,愛情究竟是個什麼樣的東西啊?”
麵對她這麼突如其來的問題,三個人同時一驚。
“哎呀,琦琦,你不會真的生病了吧?”白墨首先轉回身,雙手拉住薑琦的手臂,“你怎麼會問這麼傻的問題?”
“不,這個問題,不應該我們問你才對嗎?怎麼你還反過來問我們了?在談戀愛的人,宿舍不就你一個嗎?”趙春雨不解。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們怎麼會知道?”胡曉薇也覺得奇怪,“難道你們吵架了?所以你昨晚才沒睡好?”
她這麼大膽猜測著,其餘兩個人亦覺得可能性很大,互相對視一眼,再看向薑琦,生怕再提起讓她難過。
薑琦見此,立馬搖頭:“不是不是,他最近啊,不知道忙什麼去了。而且又有時差,我們好好說一句話都很吃力的好麼?哪有什麼精力吵架?”
“額,好像也是啊。時差是個很嚴重的問題。”白墨點點頭,“可是,你們兩這樣也不對吧。我怎麼感覺,除了那次見麵有點兒像情侶外,你們怎麼跟普通朋友差不多?”
“人家琦琦說不定是不好意思說罷了,墨墨你怎麼能瞎說呢。”胡曉薇立馬打斷她,“我們宿舍可就嫁出去一個了,到畢業之前,會嫁出去多少個?”
“三個?”趙春雨眨巴眼睛,“加上你和墨墨。”
“那你呢?”其餘三個人異口同聲問道。
“嘿嘿,我嘛,還要留著的,反正我比你們小。”她卻是狡黠地說道。
白墨聽了,伸出手指頭經驗老道地說道:“你啊,就應該趁著年輕,趕緊去談戀愛。不然等到了我們這個年紀,心也老了,就絲毫沒有談戀愛的興趣和動力了,那樣就完蛋了。”
“為什麼?我就不相信,你以後不結婚了?”趙春雨昂頭,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結婚啊,為什麼不結?”白墨抿抿唇,“不過,結婚和談戀愛,差距可大了。”
薑琦一聽,立馬來了興致,趕緊問:“說說,有什麼差距?談戀愛不就是為了結婚嗎?毛主席都說了,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就是耍流氓。”
“那又怎麼樣?”白墨一副經驗老道的樣子,“像我這種看破紅塵的人,以後可能就去相個親。對方大概條件跟我們家差不多,男方肯定要比我能掙錢,以後得養家嘛。至於我們愛對方有多深,那就談不上了。在一起生活,隻要習慣了,不吵架,能夠順暢地過就可以。並不需要有多甜蜜,多浪漫幸福。婚姻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很現實的,什麼都得考慮。可談戀愛就不一樣了,戀愛要像蜜糖,還要像梅子,酸甜苦辣都要嚐盡。要追求浪漫,幸福感要強。而對於對方有多少錢,卻是很次要的。戀愛的時候,你看的是人,結婚的時候,你看的是那個人背後的整個家庭關係。這就是最大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