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前(莫名的就想跟下去寫“改革開放”)的某天,靦腆乖巧的文荷荷同學剛進小學校門,就被兩個“不良少年”盯上了。
其中一個一腳跨在花壇上,抖呀抖:“喂,新來的,我們是青龍派的掌門和副掌門,你加入我們當弟子吧。”拽拽地發號施令,完全看不出這幫派其實也就所謂的掌門和副掌門兩個人。
“為、為什麼?”文荷荷望著麵前比她高大半個頭的兩人,顫顫地問。。
副掌門嘿嘿一笑,因為你一看就是有錢仔唄,瞧那小書包和小水壺,全是最好最貴的(多有經濟頭腦的孩子呀,長大了一定是社會棟梁):“你加入了我們,以後就有我們罩著你,隻有你欺負別人,沒有人敢欺負你。”。
“可、可我不想欺負別人~~”。
“你不欺負別人,別人就欺負你,我們也欺負你!”掌門露了凶相。。
文荷荷害怕地退了兩步:“那、那我就加入吧~~”。
“恩,這就對了嘛。先拿點東西來孝敬孝敬掌門我和副掌門。”。
“我沒、沒東西”。
“你水壺裏裝的什麼?”。
“果汁。”。
“給我們喝。”。
“已經喝光了。”。
“你不是才進校門麼?”。
“好喝,路上就喝光了。”。
“……”居然打劫了一隻饞貓,真是失策,掌門摸摸下巴,看到不遠處有三個女孩在跳皮筋,旁邊的長凳上放著幾包吃的東西,“那幾個人你認識麼?”。
文荷荷回頭:“認識,她們和我一個班。”。
“去,把她們吃的東西搶過來。”。
“啊?”。
一個拳頭在麵前晃了晃。。
“嗚……”文荷荷被迫挨近長凳,磨磨蹭蹭,眼看就能夠著了,那三個女孩突然不跳了,收了皮筋坐下來休息。。
許蔚打開一包橘子軟糖,覺得麵前好像杵了什麼,抬起頭,文荷荷那快哭出來的樣子劈頭蓋臉砸了她一頭霧水:“文荷荷,你怎麼了?”。
“我,我要!”文荷荷指著軟糖,說得很悲壯。。
“呐。”還以為什麼大事呢,許蔚遞給她一塊。。
文荷荷接在手裏,想也沒想就吃了下去。。
“好吃嗎?”。
“恩,好吃!”吃了好東西,文荷荷圓圓的小臉有了笑容。。
許蔚也笑了,拍拍旁邊:“坐下來,一起吃啊。”。
“好。”文荷荷一屁股坐下來,這位置極好:後腦勺對著掌門和副掌門,看不見他們在跳腳。
許蔚的另一邊,坐著雲馨和方梓顏,正在討論家長會排練節目的事情。文荷荷既不是班幹部,她的家長也沒空出席,所以並不關心。她和許蔚邊吃邊聊非常海皮,以至於上課鈴響都沒聽見,隻記得許蔚卷起糖包對她勾了勾,她就屁顛屁顛跟著她走了……。
很多年以後,四個人一起追憶年少時光,雲馨就笑文唐僧:“為了包糖呀,就把自己搭進去嘍~~”。
向來說一句嘮叨回十句的文唐僧此時卻難得的惜字如金,隻摸著頭嘿嘿傻笑兩聲,不做反抗。因為蔚蔚交代了,兩個人的事不準講給別人聽。。
所以雲馨和方梓顏也就一直不知道,隻會用“蔚蔚你真好”,“蔚蔚你最好了”這類笨拙的句子來表達愛意的文唐僧,還曾經說出過“所謂勾搭,就是你勾一勾,我就把一輩子都搭進去了。”的至理名言,把心思清明的許蔚感動了個一塌糊塗。。
而她們也不會知道,類似這樣的閃光細節,隻不過是這兩人羨煞旁人的愛情路上,綻放過的無數驚天地、泣鬼神的雞毛蒜皮小花中的一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