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藏在哪兒了?”

朱堇桐一挑眉,“這麼點事,也值得你惦記?”

“問了哥哥不說,不問又是我傻,到往後是誰都懂得比我多。”

“你……”朱堇桐本對著車門坐,聽了這話轉過身來,兩指捏著朱堇榆的下巴,

“長本事了是不是?”又湊近了看,盯著朱堇榆一雙眸子,朱堇榆不服氣地回瞪他。

“小魚,別學人家,管這種閑事。你隻管聽哥哥的,哥哥……”

想了想,又說,“父皇,還有我母妃,再加一個你,我總不會讓你們吃虧。”

朱堇榆就說,“還有太傅。”

朱堇桐不耐煩,“你總記得他!”

“那還有含英姐姐呢?”朱堇榆今天問題很多。

朱堇桐十分爽快,“我要娶她。”

他和周蘊的親事,他母妃同意,皇帝和周斟也都有默契,隻等走程序了。

“哥哥喜歡她嗎?”

“真是孩子話,”朱堇桐笑他,“你倒給我找個比她強的。”

管理後宮,協助前朝,品貌俱佳,家世又好,既不沾武將,也並非豪門,最是清貴顯赫。周蘊這個人,竟像是為太子妃之位量身打造一般。

朱堇榆不說話,扭過頭去,盯著窗外,朱堇桐說,“真是大了,有江陵王的架子了,”朱堇榆還不理他,他自知沒趣,便也轉過頭去。

朱堇桐回到宮中,暗揣朱堇楨最近大出風頭,似是瞄準了曹家的平瀾。如今曹家管著閩東鑄造所,又把持南方海運,一年歲入十之有三是曹家相關的生意來的,富可敵國這話也不虛。若是讓朱堇楨搭上曹家,往後真就費勁了。於是他想方設法,要把朱堇楨和曹平瀾拆開。

朱堇楨今日被太子用“絕色”搶白,感覺受了奇恥大辱,隻恨自己無能,不得教訓他,更下定決心,要翻身做人上人,到時把朱堇桐踩在腳底。連夜修書祁王,請他與長公主聯絡。又想他那個爹,多半瞧不上曹平瀾,更是歎氣,想自己一路走來,身邊都是拖後腿的,更是氣悶。

朱堇桐就修書給遼東的李少曦,讓他安排他弟弟少暉,趕緊去求娶曹平瀾,武威侯的親弟弟,配公主之女,也差不太多。

平瀾此時,正在周家和周蘊閑話,說起朱堇楨,她就捂著嘴笑,周蘊見她這幅小兒女的情態,就有幾分憐意。她這樣真情流露,外邊那些男人,全都是算計為上,恐怕這真情也無用。

平瀾捂了一會兒嘴,就來問她,“姐姐可有心悅之人?”

京中貴女,早知道周蘊和朱堇桐的交情,平瀾才來不久,又天真爛漫,這些事尚不知曉,才有此一問。

周蘊看她那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眸,忍不住說幾句真心話,“我父母鶼鰈情深,我自小看著,想有個人這般就好,身份地位,倒不是最重。”

平瀾就乖巧地答,“姐姐這麼好,伯父伯母一定用心操持,定有個合心意的姐夫。”

周蘊淺笑著,心裏卻想朱堇桐那人,究竟心裏藏著什麼,她倒看不透。

她弟弟周藻,此時正在和朱堇榆說話。周藻今年秋天,要回老家參加鄉試,被周斟耳提麵命,若考不好就別回來了。

周藻哭喪著臉,“我又不是那塊材料。”

周斟十分才學,他隻得了一樣,還是偏門,平素最愛寫話本編戲,放到集市中,不出三天,就經人傳唱出來。周斟氣得要打他,“錦上添花的玩意兒,難道還能當吃飯的營生?”周藻堂堂尚書公子,這種小道,實在太不像樣。

“毓章,你是被你爹嫌棄,我是被哥哥嫌棄,”朱堇榆也有一肚子苦水,“改日我往遼東,投奔少曦哥哥去。”

“太子準你走嗎?”周藻說,“他把你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遼東那邊,刀劍無眼,若傷了你,他還不把李少曦剝了皮?”

朱堇榆聽他這麼說,心裏更煩,“我跟父皇說去,他也管不著。”

周藻說,“等他和我姐姐成了親,他娶了媳婦,就沒空管你了。”

朱堇榆站起來,“你這是什麼話,宮中還未下定,別壞了含英姐姐名聲。”

周藻感覺很無辜,他姐姐和太子的事,雙方家長都說定了,大婚又是禮部在辦,無非他爹管。若不是皇帝最近病了,也就是今年的事兒。

怎麼朱堇榆好像有些不樂意。

朱堇榆從周家出來,想了想就往乾清宮去,謝靖還沒從外麵回來,皇帝無聊,眼花看不得字,一見小兒子來和自己聊天,十分開心。

“榆兒想去遼東?”陳燈不用吩咐,早拿了許多小零嘴兒來,江陵王雖然大了,還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吃這些小玩意兒。

朱堇榆點點頭。

朱淩鍶想,孩子有誌氣,是好事。但是遼東是戰場,他多少有些不放心。

而且朱堇榆從小就不是很健壯,如今雖然結實了些,仍然是纖細了一點,不過扔到軍營裏,興許還能鍛煉一下呢,再說那邊有李少曦看著,也不會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