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灝伸手攬住她的腰,語氣平淡卻又堅定,“我可以給她皇後的尊榮,也可以給她的兒子太子之位,也可以給別的妃嬪想要的榮耀和地位,可是,唯獨我的愛,不可以分給任何人,隻能給你一個人,隻能給你,記住了嗎?”
蘇瑾瑤的眼淚泛紅了眼眶,俯身抱緊了他,她想要他的愛,想要他全部的愛,每一絲每一毫,為了這份愛,她什麼都承受的起,即便要鬥得頭破血流,她也甘之如飴。
“夫君,我記住了,我再也不會把你推給別人,我會牢牢地抱緊你!”
宇文灝欣慰的撫了撫她的頭頂,拍了拍身後的軟榻道:“陪我小寢一會兒,等一下要在九華殿設宴款待柔然王子和西蜀公主,我得睡飽了,才好想辦法不讓他們有小動作。”
蘇瑾瑤知道他擔心西蜀和柔然聯姻結盟,扶著他躺下,趴在他胸口,手背墊著下巴說道:“夫君若不想成全他們,不如席間多派些舞姬,跳上幾段水蛇腰舞,管保那柔然小王子看不上這西蜀公主,讓她無功而返。”
宇文灝倏的睜開了眼睛,“舞姬?你確定可以?”
“嗯!”蘇瑾瑤挑了挑眉毛,哼聲道:“這個柔然小王子,年紀輕輕,談吐風流,美色他一定受用,舞姬的纖腰一扭,他眼裏哪裏還有這個蜀國公主。”
宇文灝唇角揚起,大手摩挲著她的纖腰,眯著眼睛道:“促狹的小東西,虧你想的出來,美色不隻他受用,我也受用,你要不要試試?”
蘇瑾瑤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想都別想,睡你的覺!”
是夜,蘭林殿
呼嘯的北風吹得窗戶“咯吱”作響,宇文斕獨自睡在偏殿,半夜被凍醒,對外頭喊了幾聲沒有回應,他隻好披著被子摸索著下了床榻。
屋子裏的燭火都熄滅了,宇文斕在幾案上摸索了幾下,摸到一個火折子,踩著凳子去點高處的燭火。
燭火燃起小火苗,宇文斕稚氣的小臉兒上泛起笑意,吹熄了火折子準備爬下凳子,一回頭,一張恐怖的人臉突然出現在視線裏,宇文斕驚恐的睜大了眼睛,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一聲沒吭,從凳子上直直的栽了下去。
天還未亮,椒房殿寢殿的門就被拍響了,外頭傳來雲蘿急切的聲音,“娘娘,不好了,三皇子出事兒了。”
蘇瑾瑤激靈醒了過來,宇文灝不在身邊,想來宴席晚了,就在承光殿就寢了,她來不及換衣服,披上鬥篷就出了寢殿。
外頭雲蘿急的不住跺腳,看到蘇瑾瑤出來,一邊招呼著轎輦上前,一邊說道:“太醫已經趕去了蘭林殿,娘娘莫要心急,一切到了蘭林殿再說吧!”
蘇瑾瑤上了轎輦,扭頭看了雲蘿一眼,她欲言又止的模樣,似乎在刻意隱瞞什麼,她心裏“咯噔”一下,下意識的攥緊了衣袖。
蘭林殿燈火通明,還沒走進大殿,就聽到裏頭傳來壓抑的哭聲,宇文灝比她先一步進了大殿,她看到他明黃色的龍袍閃過,急忙跟了進去。
三皇子小小的身軀躺在床榻上,阮容華扶著床榻哭泣,皇後和賢妃陰沉著臉站在一旁,身邊的太醫和宮人跪了一地,卻沒有人靠近床榻。
“三皇子如何了?為何不給他診治?”
宇文灝說著就要上前,皇後卻攔在了他身前,將他推出了內殿,眼淚泛紅了眼眶,哽咽著道:“皇上不要進去,三皇子死狀恐怖,皇上不能去看。”
“你說什麼?斕兒死了?”宇文灝周身如被一盆冷水潑下,看著皇後哀絕的眼神,身形一晃,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夫君!”
“皇上!皇上!”
大殿內亂成了一片,眾人七手八腳的扶起宇文灝,將他扶到了軟榻上,太醫忙著讓他蘇醒,一邊把脈一邊給他掐著人中,蘇瑾瑤過去看他,卻被皇後和賢妃一下推出了人群。
蘇瑾瑤愣愣的看著眾人圍在宇文灝跟前,一種無力感湧遍全身,她返身去了內殿,床榻邊隻有阮容華一人,哭得眼睛都紅腫起來。
蘇瑾瑤走到床榻邊,三皇子身子都僵硬了,麵容扭曲著,眼睛都沒有閉上,她隻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伸手用床榻上的白紗蓋住了他,眼淚不受控製的流了下來。
雲蘿看她哭得傷心,扯了扯衣袖,勸慰道:“娘娘要保重身子,皇上暈倒了,您可不能有事。”
阮容華感覺到身邊有人,緩緩的抬起了頭,看到來人是蘇瑾瑤,她怒吼一聲,猛地推開了她,“你不要過來,是你害死了他,是你害死了我的斕兒。”
蘇瑾瑤受不住力,帶著雲蘿一下子撞到後麵的屏風上,屏風倒下來,木製的屏風架子一下子砸在蘇瑾瑤和雲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