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客點點頭,把錢遞給老板道:“老板,買六個包子。”
老板才把包子遞到黃客手裏,就聽身後一聲高喊,“黃大夫,請留步!”
藥店的掌櫃跑的氣喘籲籲的過來,走到黃客跟前,一邊喘氣一邊說道:“黃大夫,幸好您還沒走,我的店裏來了一位病人,我把了一下脈,發現他病的奇怪,我一把年紀,竟從未見過這罕見之症,您幫我去看看吧!”
黃客看一眼蘇瑾瑤,她還沒有吃飯,且天色不早,再不回去,今夜就要帶著她在外頭過夜了,他倒好說,已習以為常,隻怕她一個女子會不好受。
蘇瑾瑤看出他為難,抬頭對他說道:“師兄,還是救人要緊,若回不去,就在外將就一夜好了。”黃客隻好應下,帶著蘇瑾瑤跟著掌櫃返回了藥鋪。
藥鋪是前後院兒,前頭是藥鋪,後頭是住的地方和客房,一般隻有身份貴重的人才能住在後頭的客房瞧診看病,一般的病人在藥鋪就給診治了。
掌櫃把黃客和蘇瑾瑤引到後院兒的一間房裏,房間收拾的很是幹淨整潔,一應陳設也不是凡品,看來住在這裏的人身份非同一般。
走進裏間,床榻上垂著紗幔,影影綽綽,看不清裏頭的人,隻依稀辨出一個人半躺在床榻上,一手搭在床沿,手上覆著一條帕子,正等著把脈。
黃客把藥簍子放下,坐到旁邊的凳子上開始把脈,蘇瑾瑤在一旁耐心等著他。
黃客把了一會子脈,便向裏頭的人問道:“這位官人,平日裏可有飲食難以下咽的症狀?相比以往是否消瘦了,夜裏也難以入眠?”
裏頭的人沒有說話,隻隔著紗幔點了點頭,黃客收回了手,肯定似的點了點頭,淡淡說道:“那便是了,這位官人的病雖難治,但也不是不能治,隻是需要日子調養,不知掌櫃是否可以讓他繼續住在這裏,好方便我來給他調養?”
掌櫃連連點頭,忙不迭的道:“可以,可以,我這後頭有的是房間,這位官人住在這裏,黃大夫盡可以過來。”
藥鋪在鎮子上開的有些年頭了,掌櫃醫術雖也算精,到底也比不上黃客這樣的高人,平日裏有些治不了的疑難雜症,也都是黃客幫著藥鋪來看診下藥,他能時常過來,藥鋪的掌櫃自然一百個願意。
黃客點點頭,想了想,坐在桌邊認真寫了一張方子遞給掌櫃,叮囑道:“掌櫃,按照這個方子煎了藥給這位官人服了,一日兩次,兩日後我再來。”
掌櫃千恩萬謝的收了方子,看外頭天色已晚,去島上的渡船應該已經沒有了,就對黃客提議道:“黃大夫,若不嫌棄,今夜就和這位姑娘住在我這後院兒吧?明日一早再回去。”
黃客看了看天色,的確是回不去了,除非花重金包一條船,可是那要耗費不少銀兩,左右一晚也無大礙,黃客詢過蘇瑾瑤的意見,隻好答應下掌櫃,帶著蘇瑾瑤去了後院暫時住下。
掌櫃安頓好兩人,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間,床榻上的人已經盤腿坐在了床上,掌櫃彎腰走過去,笑著問道:“主子,這樣安排可好?”
裏頭的人點了點頭,似乎是一個老人,聲音十分沙啞,“很好!明日想一個辦法,以後讓那個姑娘來照顧我。”
掌櫃點了點頭,應道:“是,主子,明日我會和黃大夫說,不會讓他疑心的。”
裏頭似乎很滿意,甩手拿出一個包袱扔到他懷裏,掌櫃急忙打開看了看,黃澄澄的一包金條,看的他眼睛都花了。
“自今日起,金子是你的,這個藥鋪是我的了,你若想留下繼續當個掌櫃,我不會阻攔,若你想離開,我可以再給你一筆錢,讓你後半生無虞。” 裏頭的人悶悶的說道。
掌櫃轉身從抽屜裏把藥鋪的房契、地契等一應的文書都拿了出來,遞進了帷幔裏,垂首說道:“我開這藥鋪幾十年了,不舍得離開,主上若不嫌棄,便仍交由我打理,我一定會和從前一樣盡心盡力的。”
裏頭的人似早已知曉他的心意,笑笑應道:“你既有此心,那便安心留下,繼續做你的掌櫃,一應事務,還由你做主。”
掌櫃道過謝,便起身告退出去,臨到門口,忍不住搖了搖頭,嘀咕了一句,“這有錢人家的爺就是不一樣,看上個姑娘都要如此大費周折,真是為難我們這些百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