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段(2 / 3)

她說的是有一年年節是慕容壡教她的話。

聽到慕容器用自己當年的話回懟自己,慕容壡氣得用手拍到床榻大吼道:“逆女!!!你還敢拿孤的話來反駁孤?!

來人啊!咳咳…來人!拿家法來!”

眾人聽了這話後都紛紛跪地,隻有慕容器抬頭不解的問道慕容壡:“姑姑為什麼要責罰器兒?”

“你問孤為什麼要責罰你?你自己做了什麼事,你心中沒有數嗎?”

“我……”

“你身為太子,不思朝局安邦,反而公然挑起朝臣之間矛盾,還在朝堂之上聲討孤親立的一國之相,就衝著這一點,孤現下廢黔了你這個太子之位也不是什麼多稀罕的事!”

罷黜了你這個太子之位…

慕容器聽完慕容壡的話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原本挺得筆直的脊背也像是倏然失了力氣般彎了下去。

果然如此,果然是這樣,她低著頭跪在慕容壡麵前自嘲般的想道,比起自己,姑姑她…還是更加在意嚴無為的。

她什麼也靠不住,母妃如此,嚴無為如此,姑姑也是如此。

她生來便是如此,注定此生孤獨終老。

這樣也好,也好。

多少年後,當慕容器再度回想起自己與姑姑慕容壡決裂的這個夜晚時不禁為當年年少的自己感到歎息。

那個時候的她確實是太年少太沒有安全感了,所以才會那樣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嚴無為或是自己姑姑那裏得到一些許關懷,這個出發點是沒有錯的,可惜的是她用錯了方法,她以為縱然自己不是姑姑的親生孩子也不至於會讓對方把自己熟視無睹……可她忘了那個時候的姑姑的處境,更忘了嚴無為與姑姑之間的情誼。

她為自己沏起了一座小小的孤島,把自己的心關了起來,不再去想她們對她的好,隻是怨恨,怨恨姑姑對她的置若罔聞,怨恨嚴無為對她的無動於衷,而待多少年後,不惑之年的她頻頻夢起年少時的光景時,她才驟然反應了過來:

原來她一直念念不忘的,耿耿於懷的,其實早在她年少之時便已經得到完全了。

她終於明白了過來,自己往後的那二三十載的光陰不過是在與自己過不去,她把自己囚禁了起來,連著自己的心一起,不允許任何人的接近,等她明白了自己曾一直想要明白的事後,她的姑姑,她的先生,卻都已經不在了。

她們早已隨風消逝了,她又剩下了自己一個人了。

這一頁對於慕容琪來說過得格外漫長,慕容睿果然是說到做到,使用了家法伺候。

等嚴無為得到慕容器已經進宮到了清泉殿的消息時已經距慕容器進宮來有一個多時辰了,擔心暴怒之下的慕容壡會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對慕容器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於是嚴無為在得到消息之後便立即停下了自己手裏的事,趕往了清泉殿。

可她終歸是遲了,待她趕到之時慕容器已經挨完了家法了,整個清泉殿都處在一種鬼詭的沉默裏,嚴無為進了寢殿,一進去便看到了跪在地上穿著明皇色太子服的慕容器,以及坐臥在床上麵色蒼白的慕容壡。

姑侄二人之間的氣氛很凝重,寢殿內原本應當值的宮人都被撤了,隻有她們三人。

嚴無為走了過去,聽到腳步聲,慕容壡抬起頭來,看見是嚴無為,下意識地便勾著嘴角笑了一下。

“你不是在忙嗎?”慕容瑞問道言無為。

“我聽他們說你醒過來了,便想著過來看看你。”嚴無為走了過去,絕口不提慕容器的事也沒有看跪在地上的慕容器一眼,這一幕落在後者的眼中無疑是一種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