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特別篇

夜不語

前傳妖魔道

序所謂“永遠”

這本書,又是自己獨自寫序,想一想,似乎已經有兩本的樣子,沒有找到替死鬼了。不過,再仔細想一想,就算找到替死鬼,似乎序自己還是逃不掉。

最近翻相冊,又看到了那張照片。那是七年前的老照片了,沒有人,隻是慌亂地遠遠照著夕陽下,朦朧的海麵。背後被自己寫滿了醜陋的文字─西雅圖的海港,是一個傷心的地方。

曾經有一個女孩在大海前說愛我,也是那個女孩,她流著淚,哀求我不要離開。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默然望著她那張哭泣著的臉。那張絕麗的臉,帶著令人心碎的淚痕,卻阻擋不住我那自認偉大的腳步。

文字描述的是我的初戀,那時正是離開美國的時候。那個女孩從波特蘭開車追我追到西雅圖,我終究還是沒有留下來。

那年我十七歲,隨著風中飄逝的,不但有自己的初吻,還有初戀……

想起來,二十四歲的自己,似乎早就不存在那種就連手牽手都會臉紅的青澀情感,臉皮也厚到就連長城拐彎處的城牆也不遑多讓。

有一年我爬長城,居然驚喜地發現自己臉皮還算是挺薄的,至少掛著那麼厚的臉皮,還是能輕鬆地擠過去。(笑)

說到長城,掐指算一算,前前女友已經不在很久了。

諸位看到這本書的時間,再往後推一個月,就又到了她的忌日。這本書,就權當是紀念她的存在,或者紀念她的曾經存在吧。

快有三年了吧?時間真的過得好快。記得那年的耶誕節,北京下著鵝毛大雪,她做完化療,強迫我推著她去爬長城。

那天居庸關的城牆特別巍峨,但是卻很冷,冷得就像我心裏的溫度。她坐在輪椅上,靜靜地,用手撫摸著刻有“不到長城非好漢”的那塊石頭,催促我向上爬。

我就真的向上爬了。每爬一段,就回過頭,看她衝我揮手,露出甜甜的笑。這樣緩緩爬著,越來越高,直到她慢慢地模糊在了自己飄雪的視線裏……

我買了兩個同心鎖,牢牢地鎖在一起,又牢牢地鎖在了長城的中段。

本以為能牢牢地鎖出一個永遠,沒想到“永遠”沒有撈到,就連“短暫”這個小小的奢望,也消逝在了手心中。

哈哈,怎麼寫來寫去,像是在寫散文。不應該,不應該!

還是照例說說這本《妖魔道》好了。

總體上,這是一本很輕鬆,很速食的《夜不語》特別篇,如果要看作是前傳也行。我前邊寫得很輕鬆,到後邊寫得差點飆淚,希望大家看得輕鬆些吧。雖然後邊的劇情實在有點悲,算不得輕鬆兩個字。

不論學習還是工作,每一樣都很累。能夠放鬆的話,也希望大家能夠多多休息。天氣,又要冷下來了。

下一個故事《寶藏》,我策劃了很久。說的是一個特別的發現,讓夜不語等人偶然知道了一個寶藏的存在,在尋寶的期間,發生了許多怪異莫名的事情。由於架構很龐大,為了避免出現《茶聖》那種潦草結束的情況,所以,暫定會連載三本的樣子。

肩膀好累,困了,洗澡睡覺。看看手機,居然發現一不小心就混到了早晨七點多,太陽都出來了。

突然覺得,自己有點開始羨慕筆下的夜不語那家夥了。他夠有個性,也有條件施展他的個性。但現實中的人,又有幾個能做到的?

今年二月底,我去了一趟上海。原本以為十分堅強的自己,第一次感到了寂寞。

雖然我喜歡旅遊,喜歡背著背包到處走的感覺,但是,在那個擁有兩千多萬人的擁擠城市裏,我卻找不出一個想要見麵,想要說話的人。

那時我才發現,自己的皮膚、指甲、腳尖、甚至頭發的末梢都充斥著寂寞的痛楚。隻要是寂寞的,不論身旁有多擁擠,也不過是留在一個人的城市裏。從前隨意寫下的這句話,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梭子一

沉重的夜,滴滴答答的水聲幽幽地回蕩在這個小鎮裏,顯得那麼孤寂,也那麼刺耳。

在這個如死的黑暗籠罩的地方,低矮的房屋裏沒有一絲光亮,也沒有任何聲音。就連熟悉的打更人也不見蹤影,整個小鎮,猶如一片死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