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誰啊?薑峰努力回想,在自己的從業生涯裏似乎根本就沒遇上過這麼一人啊!
男人看看李玉,又看看薑峰,說道“李師傅,薑大掌櫃,鄙人姓胡,叫胡三寶。早聞二位大名,今日終於見到了,萬分榮幸啊!”他舉著酒杯,卻不敬酒,白白說了好幾句客套話,給薑峰的感覺是,這個人似乎有所求,卻不好開口。
李玉沒吭聲,薑峰舉著筷子,笑道“好說!好說!”
男人似乎是衝著李玉,眼下被忽視了,大約有些尷尬。停了半天,見李玉麵前茶杯裏的茶淨了,趕緊拿起水壺給他滿上,道“李師傅,我就不來虛的了。不瞞您說,我今兒來一半是賀喜,一半是有事相求!”
李玉聽罷,不聲不響喝口茶,沉默了大約十秒鍾,才緩緩說道“明天上午十點鍾,你帶著老婆孩子去我徒弟那裏,我等著你。”
胡三寶看似受寵若驚,說了一大堆恭維話,直到李玉有些不耐煩地揮揮手,他才拿著酒杯離開。薑峰看著他的背影,問道“師父,為什麼要讓他帶著老婆孩子過去?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李玉不語,半晌才道“他家的事情我本不想接,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願他不要違背了初衷才好。”
第二天一上午,薑峰守在古董店等著胡三寶到來。大約九點半的時候,胡三寶準時出現在門口,跟著他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還有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
三個人進屋做好,薑峰給他們倒了水,看見那小女孩不甚精神的樣子,還有些局促和膽怯,不由得朝她露出個笑容,示意她別害怕。
李玉看看這一家三口,然後衝胡三寶問道“是吧,是什麼事兒?你想給誰看啊?”
胡三寶指指那個小女孩,說道“想給我姑娘看。這孩子這段時間老像睡不醒似的,沒精神,有時候睡覺的時候還叫……”
李玉聽著,走到小女孩跟前,用手掐了掐她的中指,然後平靜地說道“這個孩子沒有什麼事兒,有事兒的是她!”說著,他就把手指向那個中年婦女,也就是胡三寶的老婆。
胡三寶見狀,趕緊說道“我老婆是有病,這三年來已經花了近二十萬了!有時候跟好人一模一樣,但是有時候就胡言亂語。關鍵是也不知道她都在說些什麼,醫院大夫看了說是精神有問題,我們精神病醫院也沒少去,還是時好時壞的。”
李玉點頭,道“剛開始的時候,是不是你愛人有病,隻要你把她送醫院去,你女兒就開始想睡覺,而且還不醒,沒精神?”
胡三寶聽罷,忙不迭點頭,說道“是啊,是啊,就是這樣!”
李玉又看看那個小女孩,望著胡三寶的老婆,說道“這不是實病啊!如果她再有這樣的情況,你要是信的過我的話就來我這。不過咱們事先說好,這個病要是讓我治得話,得要兩萬塊錢。”
胡三寶信誓旦旦點頭,說道“李師傅,隻要能治好我老婆的病,別說兩萬塊錢,傾家蕩產我都願意啊!”
薑峰心中“嘖嘖”讚歎,看見沒,這就是爺們兒啊,純爺們兒!再看那個女人,本來有些蠟黃的臉色似乎湧上一股紅暈,像這樣的誓言,作為已經步入中年的女人,應該很少能夠聽到了吧?!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胡三寶一家三口就走了。
從那以後消停有三四天。就在一天傍晚,薑峰正伏在櫃台上看書,那天恰巧李玉也沒回家,坐在沙發上擦看下午新收來的一個清中期的瓷瓶子。
“咚咚咚”敲門聲很重,薑峰驚訝地看向門口,心道都已經關門了還有誰會過來看事。開門之後,他有些意外地看到胡三寶和另外兩個男的架著他老婆就走了來。胡三寶急得滿頭大汗,進來就呼哧帶喘地說道“先生,您快給看看,我老婆又犯病了!”
正說著,就看見那個女人一直在不停的掙紮,手腳胡亂地在空中揮著,嘴裏還亂七八糟地不知在說些什麼。李玉把手裏的瓶子放在帶鎖的櫃門裏,然後上前用手一下點在了那個女人的鬼宮上,隻聽那個女人淒厲的叫道“你找人紮我?!你敢找人紮我?!”
這似乎是不多見的情形!
薑峰看著李玉又抓住她右手的拇指,然後用手指在她的鬼信上一點,那個女人頓時就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懨懨地躺在了地上。
胡三寶見狀,上前看看她老婆,卻沒敢碰她,回頭問道“李師傅,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她怎麼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