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酒,其實城南是有些嫌棄的,怎麼還是梅子酒,她想喝點兒其他的。那姑娘自己抬了抬酒杯:“五皇妃,平日也不太見到,今兒倒是晴梅有幸了。”那姑娘說著,一口飲了杯中酒。
“侍郎千金多禮了。”城南也給麵子,從藥靈手上接過酒,喝了一口。
鄭文瑤樂得笑笑:“依我看,光是這麼喝酒也沒個意思,不如我們玩個行酒令如何?”
這一花樣下來,大家都讚同,確實幹坐著不如玩個行酒令有意思。
城南以前在王府,倒是纏著王妃和夜城北學過玩過,所以規則也基本上弄了個清楚。
多是作作詩詞之類,作不出來的喝酒,根據平仄,韻腳,時境來作詩作句。
不難,也不簡單。城南平仄掌握得不是很好,僥幸點兒的可以用前人的詩詞來湊合,不巧的就自己編,好歹是漢語言專業的。再難點的她就不出這個醜,老實喝酒。
玩了好一會兒,第三杯酒時,藥靈卻不給她遞那杯酒了。
城南麵上表情不變,依舊是笑笑,給藥靈使了個眼色,接過了那杯酒。低眉喝酒時,城南餘光仔細瞧了瞧,鄭文瑤果然是緊緊盯著她,表上的笑都有些不自然的。
城南自然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抬袖作飲酒狀,暗地裏把酒全部潑在了袖子裏麵。
揚了一抹冷笑,瞬息即收,眉間皺起,咳嗽起來,一副不適的樣子,彎了腰,收了袖子,越咳越厲害,咳到最深處竟像是要吧肺腑一並咳了出來。周圍姑娘們的臉色全都緊張了起來,忙問身體哪裏不適,是不是要休息。
最後咳了一聲,竟然咳出一口血來。見此,姑娘們臉色全白了。要是城南郡主出事了,她們這一船的人都逃不過責罰。
城南直起身子,手撐到桌子上,沒穩住,打翻了一大壺酒,弄得衣裳上全是酒,不再收著袖子。現在不會有人注意到,她袖子上的酒漬是喝酒時候灑上去的了。
藥靈扶住城南,忙叫著來人來人。
周圍人問,城南都沒聽,隻管抬眼瞧著聶紫,臉色不忿,抬起手來指著她:“你敢給我下毒!”
所有人瞧著聶紫,臉色不一。
城南說完這句話,眼睛一閉就暈了過去。
藥靈見城南裝暈,連忙扶住了,額頭直突突,也裝,大哭大喊:“夫人!夫人!” 將軍你該來了!
這邊畫舫的情況一出,迅速引起了關注。男子畫舫那邊,司馬師蒼輕功一展,唰唰地就飛了過來。要是城南沒裝暈看見了,定是要誇他那一身踏水不濕衣的功夫。
司馬師蒼看見這一幕,自家夫人倒在地上,臉色不妙,大怒:“怎麼回事!”
藥靈一個激靈:“酒裏有毒!”然後哆嗦看著司馬師蒼:“夫人說,說是聶將下的毒!”
周圍千金被司馬師蒼冷眼掃過,都是又驚又怕,聽了藥靈指證聶紫,都忙不迭地點頭,城南郡主是這樣說的沒錯。
司馬師蒼質疑地眼神就看向了聶紫,眼中夾雜著怒火:“你……?”
聶紫抬起下巴,作出一副清高樣子,一派的倔強,賭氣一般,就是不開口辯解說話。
司馬師蒼見此,麵上怒火更甚,二話不說一掌狠厲揮出,直朝著聶紫去,聶紫躲避不及,被打得撞到紅欄上,紅欄杆被撞開毀壞,聶紫竟被直接打進湖中,由此可見那一掌的力道之大。
聶紫也是有武藝傍身,一時不防被打下水,又立馬從水裏騰了起來,撲上船來。上船來時,不服當初的簡潔利落,全身都是水,一身狼狽。
聶紫也是被那一掌打得無力,一隻手撐著地,半跪著,抬著頭看著司馬師蒼,一滴水順著發絲從側頰滑過:“司馬師蒼,你當真無情?!”倔強的姿勢中,透著無奈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