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玉蟾沒回話,袁崇煥看著邱玉蟾,已經俯在自己肩上入睡、、、、、、
馬車一路顛簸來到寧遠,袁崇煥先去了一趟總兵府,回到馬車,見邱玉蟾下車嘔吐,焦急地過去問:“玉蟾,是否因為路途遙遠,馬車顛簸而不適?”
邱玉蟾嘔吐完之後,笑容宜人:“袁大人真不細心,玉蟾曾隨袁大人從遼東跨越整個大明到廣東,怎麼會嫌路途遙遠不適?”
“那你這是怎麼了?”袁崇煥關切地問。
邱玉蟾嬌媚地說:“剛才袁大人去總兵府,玉蟾去看了大夫,大夫說,玉蟾已經是兩個人了。”
袁崇煥聽到這話,喜不自勝,抱起邱玉蟾歡快地喊:“我袁崇煥又有個兒子了!”“袁大人,快讓玉蟾下來。”
然後,兩人上馬車回到府邸。袁崇煥一直念叨著兒子,暫把繁瑣的軍務丟一邊了。邱玉蟾見他隻想著孩子,也不問問自己的身體狀況,便生氣地打開窗簾看著外麵。袁崇煥意識到邱玉蟾生氣了,就帶著歉意說:“玉蟾,謝謝你。”
邱玉蟾見袁崇煥開竅了,問:“袁大人似乎更喜歡男孩?”
袁崇煥隨口說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歡,不過我娘更喜歡男孩。”
邱玉蟾聽了哭笑不得:這個被稱作“廣東奇男子”“袁蠻子”的袁大人,在官場、戰場都是說一不二的,而對女人卻說不出一句像樣的話,木訥的像豬,開口閉口就是我娘、我夫人,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愛上了他。
袁崇煥見邱玉蟾偷笑,不知為何:“玉蟾,我說話這麼好笑?對了,也不知道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我,”邱玉蟾猶豫地望著窗外守城的士兵那稚嫩的臉龐,無限感傷:“信知生男惡,反是生女好。”
袁崇煥聽到此也猶豫感懷,摸著邱玉蟾的肚子:“是的,在這亂世,女孩更好。”邊說著,抱緊了同樣憂鬱的邱玉蟾。
來到府邸,袁崇煥扶著邱玉蟾下車,說:“一年過去,這裏已物是人非,不過很快就能適應。”
此時,早已招募的傭人來迎接:“奴才陳國易夫婦見過袁大人,袁夫人。”
袁崇煥忙說道:“陳大哥,陳大嫂,送夫人回房休息吧。”
然後又對邱玉蟾說:“玉蟾,你好好休息,多吃點,多喝點。”說完袁崇煥就去總兵府了。
邱玉蟾攔也攔不住:袁大人,就不能多陪玉蟾一會?算了,國事為先,我要學著理解袁大人。
來到臥房,邱玉蟾見陳國易夫婦已年近半百,還同時出來為傭人,覺得好奇,問:“陳大哥,大嫂,你們夫婦倆一同出來謀生,家事可由誰打理?”
陳國易回答:“袁夫人,我們家中二老已經過世,膝下又無子,家中無事需打理。”
邱玉蟾可憐他們:“無子?恰好我懷有一子,將來出生後認你們為幹爹幹娘。”
陳夫人覺得邱玉蟾在說笑:“袁夫人你真是平易近人。我們顛沛流離,生計堪憂,尚無居所,怎有幸為袁大人孩子的幹爹幹娘?”
邱玉蟾繼續聊著:“聽陳大嫂這麼說,你們夫婦來自外地?”
陳國易嘮叨著:“我們本住在江蘇武進,因家鄉遭水澇才離鄉謀生。隻因遼東酬勞高些,才來到這裏,要不誰願意來到這烽火狼煙之地。再過幾年,我們還是要落葉歸根。”
邱玉蟾看著這對身世淒涼的夫婦,心中感慨頗多,想說點其他事驅散悶氣:“大哥,你名字叫陳國易,這讓我想到了白居易,真有意思。”
“哦,家裏原本給我取名陳居易,一來是希望我能像詩人白居易那樣有學問,二來是因我家窮苦,房屋破爛,“陳居易”這個名字是希望陳舊的居所能夠改換。後來我也明白自己沒能有白居易的才華,也賺不到大錢換個好宅子住,就改名陳國易,這樣氣派又好聽。”陳國易給自己的名字解釋了一番,邱玉蟾也聽得有滋有味。
就這樣,身懷六甲的邱玉蟾平靜地住在府邸,習字作畫,看日出日落,雲淡風輕,等待孩子的降臨。可時常幾天不見袁崇煥的身影,隻有春節這一天回來了、、、、、、
春節過完不久,颼颼的寒風,一股尖銳的倒春寒刮過來,在總兵府的袁崇煥不禁打了個寒顫:真是乍暖還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