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被寄到了市局裏。
因為高鐵難得一次的晚點而被迫困在候車室的凶手在當天被抓獲。
眼前的黑暗被另一點微末的燈光照亮,她坐在表情和藹的男人的麵前,百無聊賴地用指尖在椅子扶手上敲擊著。
“抓犯人是我們大人的事。”男人說道,“你這樣不僅擾亂了我們正常的工作,而且很危險。你才十幾歲,應該好好上學,而不是到處亂跑。”
“你們抓到了嗎?”她側過頭,冷淡地反問。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負責測試的心理醫生看著男人長歎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她的智商很高,非常高,但她的心理狀態——很奇怪,不像是個孩子,有很強烈的‘正義感’,但是……非常的固執,我建議你們最好多關注一下她的心理健康。”
之後男人蹲在她的麵前,似乎躊躇了許久,才道:“我知道你的本意是好的,但是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醫生跟我說了你上次的測試已經很危險了,你必須要控製住自己,或者找到人看著你……而且,一個人還是會寂寞的吧,如果你能答應我不要再隨意觸犯條例的話,以後直接到我這邊來怎麼樣?把你一直在做的事變成工作,而不是需要偷偷摸摸才能進行的秘密……”
那時候她大概是點了頭的,原本黯淡混黑的記憶裏自此才有如太陽一樣的光亮透進來。
或者倒不如說,她終於走到了陽光之下。
……
讓江月離從夢境中醒來的是一通電話。
刺耳的聲響即便是捂著耳朵也鍥而不舍地傳進來,江月離眯著眼睛摸索了半天,才終於在床頭櫃上摸到了手機。
“喂?”江月離沒看來電顯示,敷衍地應了一聲。
“小花——啊不,小江?喲,沒死吧。”對麵的人張口就道,“沒死明天就趕緊過來上工,順便把蔣楓那個小兔崽子帶過來,讓他回去冷靜一段時間竟然就真的給我玩起罷工來了,太不像話了。”
打電話來的是江月離如今名義上的直屬上司,說是名義上是因為這人已經當甩手掌櫃很久了。
江月離一個激靈就驚醒過來:“明天?”
“對,明天都初二了,你倆又沒什麼親戚可訪,過來沒什麼問題吧。給你們算加班工資。”
江月離眯起眼:“出什麼事了?”
“需要你們幫忙解決的事。其他保密。明天早上八點前,早點滾過來,不然扣工資。”
顯然他們遇到的問題比較棘手,但是也沒有那麼緊急。
對麵已經飛快地掛斷了電話,江月離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看著手裏的手機,腦子裏還轉著之前那個未完的夢境。
當年林遲出事,她被牽連,主動選擇退學,原本準備回到十六區,或者隨便找個什麼地方隱居。
就在那時候,一個人找上了她——也就是電話那頭的上司,問她要不要跟著自己幹。
“我們是新成立沒多久的公司,當然呢,本意不是用來盈利,而是來接收你們這些無家可歸的小可憐。”
“當然都是有標準的——不是天才就是變態,很榮幸的通知你,你兩樣都占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