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保護她。
瘸腿大佬的小嬌妻
夏秋忽然認識到。
這不是路悔僅僅鼓起勇氣, 天真的胡言。
那是燃燒了所有的勇氣和感情, 才能說出的話。
“你!”夏石瞪大了眼睛,咬著牙, “你不要以為夏秋能護著你你就能這麼囂張!”
路悔瞪著夏石, 脊背筆直, 帶著一點不服輸的倔強,夏秋卻能感覺到, 她微微顫唞的手。
一無所有的路悔, 並不是不怕。
隻是她把所有的勇敢, 所有的天真和愛,都給了她絕對信任的人。
她是真的很努力的……想要保護她。
一時間, 一種滾燙的,說不清楚的感覺在心底慢慢發酵, 有些酸澀, 卻又有點說不出的溫柔和……勇氣。
夏秋反手握住了路悔的手, 驟然抬起眼, 望向夏石,眼眸霎時如刀鋒利。
“怎麼不能囂張?”
“還有, 夏石, 是誰給你的自信, 讓你覺得爸爸會原諒你的吃裏爬外?”
夏石驟然語塞, 隨後回過神來又恨聲道:“你之前為了一個外人說我,現在,又為了一個外人這樣對我?!”
“外人?”
夏秋微微一怔,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她看著夏石,微帶嘲諷。
“是了。”
“夏石,你之前的小動作,我之所以縱容著,護著,是因為你還姓夏,是夏家的人。”
路悔沒有聽到夏秋說什麼。
她的大腦全部都是——
夏秋……握住她的手了。
微微有些冰冷的手,帶著久居地下室的涼意與溫柔,她的聲音,冰一樣的冷,鏗鏘又堅定。
“但路悔,是我的人。”
夏秋望著夏石,眼眸嘲諷,“夏石,誰才是外人?”
夏石死死握著拳頭,他很想說些什麼扳回一局。
……為什麼,明明夏秋欠他那麼多……憑什麼可以這麼理所當然!!憑什麼!!
壓抑的火焰憤怒的燃燒,可是他什麼都說不出口。
夏石陰鬱道,“夏秋,你會後悔的。”
他最後看了一眼夏秋和路悔,轉身走了,身形狼狽。
大廳終於安靜了下來,兩個仆人進來,把地上的碎掉的茶盞和茶水處理幹淨。
她的手……
路悔驟然回神。
她的心一跳一跳的,昨天撞死在牆上的鹿不受控製的好像又活了。
兩個人目光對視,恍若閃電竄過花火,帶著一點霹靂一般的迷離。
夏秋看著路悔微蒼白的臉色,以為她還在後怕,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低聲道:“別怕。”
她不顧其他人的眼神,也沒顧及夏石蒼白的臉色,隻是低聲的,稍微有些笨拙的說。
“你……有我。”
“我會……站在你這邊的。”
路悔塗了口紅的唇微微抿起來,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身形象……有點不好意思。
為了顯得有攻擊性,她才故意這麼穿的。
路悔想囂張一下,但想了想,覺得不夠小鳥依人,就有點小聲的說,“我……沒在怕的。”
夏秋問:“他來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路悔低頭,抿著唇不說話了。
夏秋去看林管家。
路悔一下抬起了頭,“和林管家沒有關係!”
這麼激動,等於不打自招。
林管家歎口氣,“……對不起,夏總。”
“……”夏秋微微側眼,“沒關係,不用道歉。”
林管家在她身邊很多年了,夏秋雖然與她不親近,但也有著很多年的情麵。
夏秋看著低著頭的路悔,輕輕歎了口氣,“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雖然林管家沒有給她通風報信,但是助理給她發過消息,說小少爺要過來。
她在書房久久沒有等到,便打算來客廳看看,結果,就在客廳的花窗外看到那個丸子頭的小花匠,辮子頭的小吸血鬼,此時變成了優雅的旗袍少女,把上等的西湖龍井潑到了狂言的少年臉上。
也清晰的聽到了那一聲,你不配。
像個孤膽英雄,所向披靡。
……
她知道那個房間裏,有陸歡故意留下的筆記本,那個女人一向如此,肆無忌憚的囂張。
所以那些筆記本,夏秋從未翻開過。
這個世界已經那麼黑了,她不想再給自己添堵。
但是她給了路悔那個房間的鑰匙。
如果真的那麼想要靠近。
——那就看看吧。
——看看“夏秋”的過去,看看……在別人眼裏,在那個女人眼裏,她夏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看了那樣的過去,還願意喜歡她的話。
……
而現在,路悔的態度……顯然,就是答案。
對於夏秋的問題,路悔低下頭,抿著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