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種追蹤定位藥物,可以存在人體裏一輩子無法被代謝出去。
現在各國都有情報工作人員,很多人經曆過整容,甚至每隔段時間就會整一次。單靠外表的確很難有效把人及時找到,要是有了這種配方的藥物就簡單多了。
隻要在對方身上找機會下了這種藥,不管那人再怎麼千變萬化,都不可能再逃出自己的手掌心。
最妙的是,這種藥物隨著單純的配比用量不同,就能夠顯出不同的特性來,這能很好地把每個用過藥的個體區分開,不至於混淆。
在關山度從某幾種植物身上提煉出需要的成分,並且最終發現了這份配方後,錢玉林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它在戰爭中的巨大作用。
可惜關老爺子和他的想法並不相同。
原因很簡單,這種藥物要是用量過大,就會變成針對神經係統的毒藥,而且還有高效的揮發性,一旦在戰場上泄露,絕對要演變成化學毒氣戰。
這是國際公約所不允許的。
雖然錢玉林一再向他保證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他們隻是少量試製,並且用於敵方的情報人員排查方麵,關山度卻始終猶豫著。
他不希望自己變成下一個諾貝爾。
在關老爺子眼中,諾貝爾誠然給人類的發展帶來巨大的進步,但包括毒藥在內的很多物品的發明,同樣也給人類本身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人類發展得越快,就離死亡更近一步。這是關山度的想法。
正因為這樣,他早年在研究植物時發明了不少東西,卻始終沒有向外發表過,寧願在一所普普通通的高校裏當個教授。
當然,錢玉林感覺得到,隨著他來關家請求的次數越多,老爺子的態度也更加鬆動起來,卻始終差了臨門一腳,沒辦法讓對方鬆口。
這讓錢玉林很沮喪。
他自覺該做的都做了,該說的話也都說得差不多,偏偏老爺子態度日趨緩和,就是強著不點頭。
有時候脾氣上來,錢玉林真想張嘴問一句:“姑父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想要什麼侄子都幫你弄來,你就點個頭,中不?”
不中,當然不中。要是中的話,他也不會又跑到關老爺子這兒來了。
很明顯隨著他來的次數增多,老爺子也越加不待見他,現在寧可假裝看節目都不理睬他。
錢玉森無奈,可求到對方頭上,不得不低聲下氣,何況對方還是他的長輩:“姑父,你看什麼節目啊?真那麼好看?”
關老太太心疼自家侄子,可惜她雖然管著家裏的財政,關老爺子自己的事,她是管不著的,隻能盡全力地對侄子好。
聽到錢玉森問,她把話頭接了過去:“就是那個什麼《野性的呼喚》,誰知道好不好看?反正自從你姑父看上這個節目,把手機都摔了好幾個。”
錢玉森點點頭。
他知道自家姑父是野粉,可是以前他來時也碰到過姑父看直播的情況,卻沒哪一次會這麼直白地把他撂到一邊不管。
“新的一期又出了?這回請了幾個嘉賓?我記得上次那期,姑父還說過節目組造了假,一看那些嘉賓就是事先演練過呢。”他說。
“是啊!也不知道他現在咋這麼迷,”說著說著,關老太太一臉神秘,壓低了聲音,“我跟你說,你姑父現在啊,可喜歡一個小鮮肉,天天盯著人家的頻道看,都不轉的。我看他是轉性了,不玩植物,改看小鮮肉了。”
關山度雖然在看節目,耳朵還是隱約能聽到老太太兩人的對話,聽到她說得不像話,不由有些無奈:“你亂講什麼呢?我是看這個叫溫文言的懂的植物很多,講的也到位,這才專門看他的講解。怎麼到你嘴裏就變味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