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出去見他。”衛烽說。
小灰冷笑：“你當我傻的？先前半個小時，你一直在不停地說服我，說沒有陰謀，鬼都不信。”
“我不是想說服你，我隻是在跟你舉些事實。”
“哦，是嗎？”小灰並不上當，“既然是舉事實的話，不如再舉個你剛剛沒說過的，我也沒聽過的，怎麼樣？看看你說的到底在不在理。”
衛烽上將深吸一口氣。
他想一拳砸到小灰的臉上。他怎麼就沒發現，自己的性格裏還有這麼難纏的部分呢？
那些站在他的對立麵被他教訓的敵人們表示：真的難纏，比這個碎片還要難纏多了。
衛烽：……
“既然你想朝我要理由，還想要一個你完全沒聽過的全新的理由，”衛烽深深吸了口氣，“那我就不妨再給你一個最讓你動心的。”
諾言冷笑：“可不是隨便什麼廢話都能算是你的理由哦。”
“你不是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那些碎片都說小清的好嗎？”衛烽說，“不如你讓我出去，看一看我和他的相處，你就會明白了。”
“這就不用了，”小灰立刻斬釘截鐵地拒絕，“我和他相處的這些天，他要真是個好的，我早該對他改觀。但事實證明，並沒有，這就說明，他身上其實並沒什麼吸引人的特質，或者說是魅力。你被他迷成這樣，完全是你眼瞎。”
看著對方得意洋洋的樣子，如果可以的話，上將真的想揍它一通。
不過，回過頭來再想想，要是這個世界能成功回收小灰的話，想來前麵世界裏經曆過的那些碎片們一定會很樂於教訓它。
倒是不用他多此一舉。
雖說親手報複回來更讓人覺得暢快。
“那不一樣，”衛烽說，“你原本就對他帶有偏見，才會給他設計出那麼不友好的劇情。而且在見到他後，你也壓根沒有收斂過你對他的負麵情緒。小清是一個很敏[gǎn]的人，雖然不怎麼喜歡和其他人打交道，對人心人性卻看得清清楚楚。你是什麼人，他看得一清二楚。在明知你對他抱有惡意的情況下，你覺得他會像普通人那樣和你相處嗎？怕是時時刻刻心裏都在防備著吧？”
碎片皺了皺眉頭，上將大人的這番說法它倒是沒有想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過，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點兒尷尬了。
畢竟，它從沒掩飾過對少年的針對，對對方的偏見也從沒消失過。
它甚至不相信少年會喜歡衛上將，總覺得這個人和其他那些嫌貧愛富的虛榮者一樣，是衝著上將大人的地位來的。
這種人，何必給他好臉色看呢？
可照衛烽現在的話來看，它的態度給上將帶來了麻煩，甚至因此連最基本的普通交流都會受到影響。
當然沒辦法知道少年對上將的心意到底是什麼樣了。
也就是說，不管溫清喜不喜歡衛烽，小灰都不可能以第三者的身份觀察出結果來，也不可能察覺到少年的真性情。
想到這裏，諾言有點兒猶豫。
看上將大人的語氣，這話不像是瞎說的。
難不成，真是它的態度有問題？
“你們兩個說話時，我會全程監聽的。”想到最後，小灰提出這麼個條件。
衛烽知道這已經是它的最大讓步，倒不覺得失望。事實上，他巴不得小灰能旁觀，慢慢地肯定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情，最終羨慕嫉妒，主動提出和他融合呢。
“隨便你。”他說。
“還有，把小清的那個《荒野的呼喚》取消掉，我不希望看到他有任何危險。”衛烽說，“畢竟，在你看到的資料上，這個節目前後一共辦了一百多期，其中每一期裏都有一大半中途退出的人，剩下的一小半就算堅持到最後，也總是受著這樣那樣的傷，從來沒有變過。這種綜藝節目，我看不出有什麼參加的必要。”
“因為溫文言喜歡。”小灰一句話就點中了衛烽的死穴。
沒錯，邀約雖然是小灰拿出來的，但當時還沒完全確定下來人選，溫清完全可以推辭不參與。
但他竟然連疑問都沒有，直接點了頭。
“一百多期的綜藝節目裏麵，甚至還出現了幾例在節目中受了太嚴重的傷害，最終不得不放棄一部分肢體才能活下來的人。這些人別說賺錢養活自己，以後就是個殘疾人，出門都要經受其他人各種各樣目光的洗禮。總之，”最後他加了句總結，“我並不讚同小清參與這個節目。”
不管衛上將是讚同也好，反對也罷，總之溫清在定好的日子裏，還是直接去了節目組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