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擔心著他呢。

把少年安置好,邢誡出了房間,收了笑走下樓梯。

邢母像是沒看到他一樣,臉依舊繃著,連個餘光也不給他。

倒是邢警一直有些不安地盯著他,臉色不太好看。沒辦法,男人把溫清帶回來的舉措出乎他的意料,一下子讓他有些坐立不安。

就算再中二,他也知道父母對他的愛與大哥不一樣。媽媽是真不喜歡哥哥,隻要他足夠乖巧,就能得到媽媽絕大部分的愛。

前提是,他得聽話。

“聽話”的他可以娶個男人進門嗎?當然不行!

別說不能娶,連喜歡都不能喜歡。

這也是為什麼他發現邢誡和少年的關係不一般,決定向邢母告狀,之後卻拖了那麼久的原因。

他不敢讓邢母發現異樣。

這個女人雖然偏心得很,卻不笨,不然也不可能坐穩邢家主母的位子。

顯而易見的謊言她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正因為這樣,他苦於找不到讓邢母懲罰大哥的借口,最後才決定幹脆把事實半遮半掩地說出來。

反正他喜歡少年是真的,他先跟少年戀愛也是真的,大哥搶走少年更是真的。

隻要不說出少年的性別,母親不可能不幫他。

果然,事情的發展就像他預料的那樣順利,在大哥回來之前,他還有想過這次到底要什麼補償。

少年是一定要搶回來的。

其次嘛,邢氏集團的攤子鋪陳得那麼大,卻一直把他排斥在外,是不是有點兒過份了?要說他現在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該接受的教育和培訓都接受過,進公司做的話,就算比不上大哥,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

那麼,就可以考慮從大哥手裏挖點兒實惠出來。

比如說,幾家很賺錢的子公司?

這些天,他一邊想怎麼向邢母告狀,另一邊則考慮著該挖過來哪幾個公司更好。

他就從來沒想過告狀失敗的問題。

事實上,以前他告的那些黑狀,也確實都成功了。

大哥或許是不屑和他爭辯,或許是被邢母的高壓和偏心壓製住,總之他沒少在邢父邢母麵前潑他的髒水。

那這次……怎麼會突然把溫清帶回來?

難不成是大哥打算破罐子破摔?

邢警有不太好的預感。

“坐吧,趁著現在,我們好好聊聊。”邢父開口說了一句。

邢誡在邢母及邢警對麵的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在麵前幾上的果盤裏拿過一個橙子,慢慢剝著皮。

和少年在一起同居的這些日子,隨手幫對方削皮剝果肉已經成了習慣,以至於他一坐下來就有些閑不住。

邢母知道他不愛吃水果,見他不吭聲隻顧著剝皮,還以為是出於討好目的剝給自己的,不由冷哼了一聲。

這麼多年都一直冷冷淡淡地,現在知道要被訓了,臨急抱佛腳,來得及麼?

男人剝完橙子皮,把果肉放進果盤,又隨手拿了個火龍果,用水果刀慢慢把它削皮切塊。

“最近公司怎麼樣?”邢父先找了個並不尖銳的問題問了一句。

邢氏集團自從大兒子接手後,一路走高,形勢大好。邢父嘴上不說,心裏對他是極滿意的。

隻是他一向習慣了板著臉,再加上邢母時不時就吹耳旁風,讓他多關注關注小兒子,時間長了,不論他心裏怎麼想,至少表麵上看不出來他對大兒子有什麼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