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興帶溫清走進去,才意識到什麼,看向少年:“那個,我都忘了,你有自己的門派吧?”
“天縱門。”
“那你要不要去那邊?我可以送你過去。”餘興說。
天縱門是個小門派,派來的弟子修為低些很正常。
“是不是這裏不允許其他門派的人逗留?要是這樣的話我就走。”
“沒有,”餘興說,“你想住這裏也行,跟我住一起。我就是怕誤你的事。”
溫清笑著說:“我的門派不大,我爹就是門主,他一直說想看看修真界第一大宗門的風采,這是我們的夙願。”
言外之意就是想留下。
餘興不好意思地說:“稱不上什麼第一宗門,而且我是外門弟子,隻能呆在這裏。那些內門的師兄師叔師叔祖還要再往裏一些,等閑怕是看不到。”
“門派不大,仰慕第一宗門”,換別人這麼說可能有白眼狼的嫌疑,不過溫清點出他的門主兒子的身份,這就不存在了。
餘興本來就不是心思縝密的人,不然也不會把溫清直接帶過來,看他這麼說,就把他留下來。
長生宗是承辦宗門之一,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就連餘興這種外門弟子都忙得團團轉,三五天看不到人影是常事。
溫清在這裏呆得倒是安靜。他是餘興帶來的,不是長生宗的人,那些人當然不會把事情指派到他頭上。
就這麼過了大概半月有餘,正道的人集結得差不多,正邪大戰終於開始了。
戰場並不在這邊,但參戰的人太多,聲勢浩大,溫清呆在帳篷裏都時不時能感覺得到輕微的地動或者隱約傳來的巨響。
第一天。
第二天。
第三天開始,漸漸有傷員被送回來。
幾乎所有參戰的修者身上都帶著本門派獨有的傷藥,而且百草門一類專攻丹藥的門派也參戰了,雖然不能直接上戰場,卻送了不少藥丸。
一般的小傷挺一挺或者吞個藥丸子就過去了。
被送回來的肯定傷得比較嚴重。
溫清這時候終於有了事做,他被打發去給那些受傷的修者進行包紮,協助百草門以及其他有療傷能力的人。
他挺高興做這事的。
這意味著他能光明正大地接觸更多的人而不被懷疑。
不過一連五天,他都沒看到碎片。
第六天,韋不安來了。
韋不安帶口信給前麵指揮作戰的修者,半路撞上個奔逃無門的魔修,被對方一招打落,要不是後麵有他們這邊的人追上來解決了那個魔修,他的命就得交待到那裏。
口信帶到了,韋不安的傷卻不能拖。天縱門太小,沒什麼治傷的好藥,他的傷勢不是特別重,卻有魔氣盤踞,不盡早驅離,會一直腐蝕全身。
看到溫清在這裏,韋不安氣得吹胡子瞪眼。但事已至此,他生氣也沒用。而且兒子一直呆在大後方,看著並沒什麼危險,他恨恨地罵了幾聲,也就任由兒子替他包紮。
溫清偷偷看他臉色,覺得這個便宜爹並沒放下把自己趕回去的心思,不由心思攢動。
目光遊移間,他見韋不安腰間掛著的玉葫蘆竟然有了裂縫。
“爹,你法器壞了。”他說。
韋不安的注意力被轉移:“是啊,”他重重歎了口氣,“可惜了。”
玉葫蘆可是門裏唯一一件中階法器,雖然不是高階,對他來說已經很難得了。要不是這次大戰非比尋常,他才不會把它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