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明確直白地表現出拒絕。
食堂吃飯,接水,還是班會結束駱音邀請他一起回家,他隻是若有若無的排斥。
現在,他拒絕了。
駱音沒有半點在意,反而笑起來,桃花眼瀲灩,黃色帽子襯得皮膚又白又嫩,說話的時候嘴還呼出熱乎乎的白氣。
“你看你現在多好,就是要學會拒絕呀,不能任憑別人擺布。”她伸手,拍拍林秉的左心房,意有所指,“做人可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要不然一輩子都會不安的,你說對不對?”
“你在胡說些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秉往後退一步,慌張逃竄。
不是他膽小他怯懦,隻是那群人……他們殺過人啊,逼急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他不敢拿自己的家人去試探。
駱音等他跑遠了,這才邁步,出了校園,就去了最近一家理發店。
“老板,把我的頭發拉直染黑。”
生活在象牙塔裏的小朋友,憧憬著外麵世界的五彩繽紛,卻承受不起潛伏在暗處的刀光劍影。
第二天,駱音就頂著特別乖巧的發型來到學校,保安叔叔差點沒認出她,拿著她的校牌,反複對照幾遍,這才遲疑地放她進去。
駱音沒染亂七八糟的發色,沒穿奇裝異服,竟然還乖巧得穿著校服,將頭發紮成一個馬尾,露出一張白皙乖巧的臉,看起來清爽幹淨。
教室裏的同學和每節課上課的老師忍不住頻頻往駱音那裏看,誰知她就像一個乖孩子一樣,上課沒說話沒吃零食沒睡覺,比班上的優等生還格外專注。
直到老師叫她回答問題,一問三不知,才知道她是早就神遊天外了。
上完
第二節 課,照例是學校的大課間,要去操場做廣播體操。
隨著音樂聲響起,學生們都裹著臃腫的衣服,擠在樓梯上,保安叔叔還拿著碩大的擴音器,叫他們快點有秩序地下樓。
本來是每個班排隊下樓的,但在樓梯上就被衝散了,三三兩兩地往操場跑,像是迷失方向的螞蟻群追尋著食物。
駱音特意留下來在教室門口等林秉。
他這個人有個特點,就是不喜歡人多,不喜歡擁擠,不喜歡社交。
不管是去食堂吃飯,做課間操還是上體育課,他都是最後一個掐著時間到的。
駱音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見到他雙手插著衣兜,慢吞吞從教室出來。他看到駱音,有些驚訝,但還是麵色平靜地從她身邊走過。
“林秉!”
駱音叫住他,把自己的厚臉皮發揮得十成十:“我們一起呀。”
林秉轉頭看她,瞳孔在日光下呈現出透亮澄澈的琥珀色,他緩緩點頭:“好。”
駱音嬉笑著從跟上他,還不忘誇自己:“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看我換的新發型,像不像跟你一起混的?”
林秉笑了下:“嗯。”
這是他第一次對她笑,他是那種很溫和的長相,濃眉大眼,睫毛很長,看起來深邃又深情,鼻子很秀氣地挺立,嘴唇偏厚,顯得友善好相處,笑起來的時候,頗為純真孩子氣。
笑是會傳染的。
駱音也忍不住笑起來,眼睛彎彎,無憂無慮。
過了幾十秒,林秉突然反應過來,將頭轉回來,耳朵悄悄染了薄紅。
他們一起跑到操場,在各班組織排隊的時候,林秉對她低低地說了句:“對不起。”
駱音:?
林秉解釋說:“昨天我太凶了,對不起。”
“哎呀,過去的都過去了,你說什麼呢。”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