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具屍體看上去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看樣子是個倒鬥的,真是個可憐的家夥,竟然死在這種地方。”
本著對考古學的專業態度,鄧教授蹲下身子,在青銅棺杶旁邊的屍體上翻看了一下。周圍漆黑一片,單靠著墓牆上的萬年魚油燈光,很難再看出什麼線索,隻能從死者的衣著以及身上佩戴,確定他的身份。
“千年前的帝王陵墓,要是沒有個膽大倒鬥的,那可就怪事咯,除非這裏鬧鬼。”
一旁的楚胖子打趣地說。他是鄧磊的好友,叫楚龐,祖上是南派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受到過皇帝嘉獎,賞賜摸金符一枚,所以他自小對古墓帝棺甚是好奇,一聽到顧磊要去考古一處失落的帝王墓,他是打了雞血的幹勁十足,想這一趟能撈到不少油水。
楚胖子眯著眼睛眼睛,舉著火把,賊兮兮的在主墓室周圍轉了一圈,發現這墓室與自己的那些倒鬥先祖說的很是不同,陪葬的金銀財寶一點沒有,心中不免有些泄氣,感覺這裏是被先人光顧了多次,竟然一點油水渣渣都沒有。
“帝墓找到了,可整個墓穴一點值錢的東西都沒有,死人屍骨倒是撈了一大把,整個萬人坑似的,晦氣!”
一無所獲,王胖子轉悠到了墓主棺杶旁邊打量,摸了摸那冰冷徹骨的鐵鏈。
那是一座棺杶,由青銅鑄造而成,通體雕刻著古老的文字,冠蓋上麵是一個繁雜的圖案,上麵紅漆如鮮血一樣仿佛在緩緩流動。它是那麼的莊嚴,古老而淡雅,令人望而生畏,卻被手臂粗大的鐵鏈纏繞著,堅固的鐵鏈牢牢的固定在石墓的四壁,似乎生怕裏麵的東西會掙脫束縛,所以用盡辦法將其禁錮在這裏。
“我說石頭,這陵墓怎麼會有這麼多鐵鏈?有必要用這麼多鐵索綁著主室的棺杶麼?這樣好像有點不太合理呀。”
對於倒鬥這種事情王胖子也是有那麼些經驗的,大凡建立墓室,那自然是對墓主的尊重與敬畏,望其死後能夠安享太平,如生前一般榮華。
可誰想到,這裏不僅屍骨遍地,雜亂無章,而且墓主棺杶更是被束縛起來,傳聞說鐵索加身,死不超生,這完全就打破了建立葬墓的常理。
“我也很奇怪,按照我的推測,這裏應該是始皇疑墓中的一個,就算是假墓,也沒有必要坑填這麼多屍骨,主棺杶也是,比普通青銅石棺大了一倍不止,感覺不是墓穴,而是死亡的牢籠。”
鄧磊皺眉尋思,低頭意外發現了在棺杶上麵那一道黃符。
“難道是……”
一旁楚胖子聽了顧磊的話,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一個摸金人的噩夢。他剛要開口提醒,卻發現鄧磊已經伸手觸摸到那黃符了。
“不要動那東西!”
歇斯底裏的叫喊,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黃色符紙被顧磊順勢摘了下來,楚胖子心髒像充了電的發動機般‘卟通’猛跳,血液如出閘的猛虎一樣到處肆虐亂撞。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背部的每一根汗毛直立挺起不斷的瑟瑟抖。
“糟了!快跑!那是鎮魂符,碰不得!”
楚胖子大喊,拉起顧磊就發瘋似的往外跑去,墓室的萬年魚油燈被陣陣陰風吹動,搖曳不定,仿佛最後一絲希望,將兩人的身影倒映在滲血的牆上。
開始的時候是兩個,然後是三個,四個,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如剝離油脂一般從牆上緩緩鑽出,麵露黑色的猙獰。
楚胖子雖然被嚇得不輕,可畢竟是南派正宗摸金傳人,很快就收斂心神,從身上掏出手槍,5.45毫米口徑的子彈從彈道中激射而出,對著那些攔路的黑影就是一發子彈過去,先他娘的一梭子子彈過去,打個稀巴爛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那些黑影被一梭子彈過去,腥濃的血在半空濺出幾米長的黑色緞帶,潑灑開去,便消失得無蹤,甚至還來不及發出哀嚎。
見打開一條通路,沒有絲毫猶豫,鄧磊和楚龐一個勁的往外跑去,天知道這些東西會有多少在這裏,他們子彈有限,要是被困住,估計活不了了,而且後方鐵索哐啷的聲響每一次都巨大無比,嚇得他們七葷八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