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說現在,她身後撲棱著的翅膀,雀躍又高興。

讓賀南方不禁想要輕輕地碰上,然後折斷。

李苒自顧高興地上樓,完全沒發覺賀南方眼底壓抑的東西。

她留在賀家樓上臥室的東西很多,重點跳了幾樣帶走,剩下都留在原地,隨便賀家處置。

打開櫃子拿衣服時,瞥見放在一旁的保險箱。

她眼神定了兩秒後,將保險箱打開。

這些年,如果非找出什麼東西,證明賀南方是愛她的,那麼就是這箱子裏的東西了。

八年,賀南方每次出差就一定會帶禮物給她,其中最貴重的應該是他上次出差帶回來的紅寶項鏈,現在被警方當做證物被封存。

其餘還有些小東西。

賀南方這個人,對李苒向來大方,他似乎一直都不太在乎錢財。

反過來講,也證明在他心裏,錢可以擺平任何事情。但這麼多年,賀南方始終都不曾知道,李苒並不看重這些。

她將保險箱裏的東西清點一番,搬著重重的保險箱,去敲賀南方的門。

他在書房開視頻會,李苒進來時,正聽對麵有人用英文彙報工作。

她小心不弄出聲音,然後將保險箱放在他的書房,比劃了一個留下的動作後,便準備出去。

哪知剛碰上門把,還沒打開門,便聽身後傳來聲音:“站住。”

“放著的是什麼?”

李苒:“那是你送給我的首飾,我整理了一下,除了被許明月拿走的其餘都在這裏。”

似乎感受到了賀南方情緒的湧動,她用一種息事寧人的語氣道:“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你花錢買的,放我那算暫管,現在正好還給你。”

“咱們也算兩清了。”

賀南方咬著字眼問:“兩清?”

李苒心裏的底氣起碼比之前要足,現在老爺子在賀家,無異於是在賀南方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上上了枷鎖。

見他語氣不善,她搞不懂賀南方這般糾纏還有什麼意義:“你要是不想兩清也行,隻要你算的出來我還欠你什麼,剩下的半輩子,我還你就行。”

李苒說的是還欠他錢什麼的,下麵幾十年她可以慢慢還。

但賀南方說的卻不是錢,他最不缺的就是錢。

他喃喃:“你確實要用下半輩子還。”

李苒並不想說太多,他倆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已經不是說好散就能好散的。

但凡賀南方不要這麼咄咄逼人,她也不會想留到婚禮那天跟他決裂。

她還是耐住性子問他:“我對你真的沒感情了,這麼多天你也看見了。”

“我們兩甚至連陌生人都比不上,遇在一起便是爭吵,最後不歡而散。”說到這個,李苒聲音放低,她心裏是真的不舒服,語氣也變得很輕:“賀南方,我真不想我們變成這樣”

“你非要把我們之間的感情折磨的一點都不剩,才肯放手嘛?”

李苒這話實在是狠,她將賀南方牽絆住她,跟她結婚當成是一種折磨。

這種話無異於拿著刀子,往賀南方的心口紮。

她看著賀南方愈來愈冷峻的臉,心裏無動於衷:“好聚好散吧。”

好聚好散這四個字將賀南方臉上的表情割據得十分扭曲,他回想自己做出的這些努力,現在看都是一場癡心妄想。

在賀家裏麵,他一個個地收拾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幫她在賀家重新樹立地位。

在外麵,他帶她出去,向別人介紹她是他的妻子,為了李苒甚至不惜跟結交多年的許家分道揚鑣。

但這麼多,隻換來李苒的“好聚好散”

不談以前如何,這次,他是真的想要留住她。

“我們不會好聚好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