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兩天,賀家再也沒打過電話過來。那天她的話說的沒有絲毫餘地,但凡賀家還要點臉麵,都不會再打過來。

李苒用繁重的工作,將賀南方三個字壓在了心底最深處。

於曉曉成天憂心忡忡地看著她:“苒苒,你怕不是瘋了?”

“昨晚你加班到幾點?”

李苒:“忘了,反正挺久。”

於曉曉:“你這是要練神功,必先熬瘋啊?”

李苒拿眼神看她:“反正也睡不好,不如加班。”

於曉曉簡直膜拜:“姐們,你句話簡直是成功人士的座右銘啊!”

話音剛落,李苒突然覺得這句話有點耳熟,驀地想起這不是賀南方常說的嘛。

她以前不知道失眠是什麼滋味,這幾天睡不著,徹徹底底感受了一番。

以為是在辦公室床不舒服導致睡眠質量不好,這天一大早上,李苒準備出去找房子。

一打開辦公室的房門就被外麵的人嚇一跳。

孔樊東不聲不響地靠在牆上,旁邊垃圾桶上的煙蒂盒,被塞得滿滿。

李苒:“你怎麼在這兒?”

孔樊東搓了搓疲憊的臉:“等你一早上了。”

李苒:“有事?”

孔樊東滿臉都是擔心:“先生情況很不好。”

李苒皺眉:“還沒去醫院。”

孔樊東想到這個問題,艱難開口:“他最近失眠太嚴重,一離開家裏的臥室便睡不著,而醫生要求他住院觀察,所以……”

李苒:“不能離開家裏的臥室……?”

“那你們讓家庭醫生來不就行了。”

孔樊東眉頭皺的更緊:“他不許任何人進臥室……他說一進臥室,裏麵味道就變了。”

味道變了?

這是什麼習性?

李苒知道他有潔癖,但嚴重到不允許別人進他房間,還是不能理解。

顯然,孔樊東說的複雜,並不是這個意思:“這個臥室,指的是你的……臥室。”

李苒:“……”

孔樊東:“這件事隻能來找你。”

找她有什麼用?她是空氣清新劑嗎?

李苒:“我沒法幫你,你們最好現在就送他去醫院,一直高熱可不是好事。”

孔樊東聽著這句話,心裏挺不是滋味。

他們放在心裏關切的人,輪到李苒這裏,結果得到這麼個態度。

孔樊東那張粗獷的臉,幾乎要低到了塵埃裏:“李苒小姐。”

“我孔樊東這輩子從未求過人,以前看不起你是我孔樊東的錯,瞎了狗眼。”

“今後我孔樊東聽你的,說一不二,隻要你能……去賀家看一眼先生。”

李苒頭也不回地準備進屋:“不可能,你們還是趁早找醫生。”

孔樊東一隻手握著門把。還在堅持:“別的我不敢保證,但先生心裏真的喜歡你,想見的也隻有你一個人。”

李苒冷臉:“你哪隻眼看見他喜歡我了?”

孔樊東:“兩隻。”

李苒:“……”有病!

一大早就被他氣樂了:“賀南方是要死了還是怎麼地?”

“你連這種鬼話都說的出口。”

孔樊東像是跟她較上勁,認死理,非得要李苒去看看。

一早於曉曉剛上班,從大門外進來,經過走廊時看到孔樊東。

朝他招手:“帥大叔,你怎麼在這裏?”

孔樊東這麼高的個子,站在她辦公室門口過於顯眼,李苒不想引人注意。

“進來。”

他朝於曉曉笑笑,隨後進屋。

李苒抱著手臂看他:“說好了,看一眼就走。”

孔樊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