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樊東的聲音很低,像是在極力壓抑著什麼:“先生他生病了,已經一個多星期。”

李苒覺得好笑,她放下電腦,拿起電話:“生病就帶他去醫院,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我又不是醫生!”

孔樊東沒想到她會說這種話,在那頭欲言又止:“情況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嚴重。”

“能過來看看先生嗎?”

輕輕地歎了口氣,她需要時不時地提醒這些賀家人:“我現在不喜歡賀南方,也沒有義務去看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別再打電話過來了。”

說著,她皺著眉頭,就要掛電話。

“李苒小姐!”電話裏的孔樊東突然抬高聲音。

“能聽我把話說完嗎?”

李苒將電話扔到一邊,不耐道:“你說。”

孔樊東語氣稍微緩和些,起碼聽起來不像是在要挾逼迫她。

“先生送給您的禮物裏,有一副Diriny大師早年的作品。”

李苒聽完,忍不住將視線移向辦公室的角落,那裏堆砌著賀南方上次送給他的禮物。

十幾件,堆了滿滿一個角落,她甚至一樣都沒有拆開過。

“您是知道D.r大師的畫現在有多難買。”

D.r是當代纏繞畫作裏最出名的大師之一。不僅僅是在國內,在國際上他都是相當有名氣。

D.r公開發表出來的畫作不多,大多捐贈收藏在展館,流落在私人收藏家手裏的更是少之又少。

偶有一兩幅畫作現世,拍賣會上,價格都會被炒到難以理喻的高度。

物以稀為貴,所以不難理解,這位天才大師的畫為何會如此被人追捧。

“回國前一天,先生先是在法國開完會。結束後,又直接飛往冰島參加拍賣會。”

“拿到畫後,一刻都沒有停歇,從冰島連夜趕回國,一天一夜沒有合眼。”

孔樊東頓了頓:“下飛機,他拿著畫過來找你……那會兒他正發著高熱。”

李苒靜靜地聽著,扯了扯嘴角:“所以呢?”

“因為我,賀南方才會生病,因為我,賀南方才會去買這幅畫?”

她似乎在聽一個天大的笑話:“孔樊東,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

孔樊東無奈:“李苒小姐,不是我看得起你。”

“是你自己始終不明白。”

李苒冷笑,這群賀家人,一個賽一個的好口才

“不明白什麼?”

孔樊東:“不明白,你在先生心裏的地位。”

李苒這次連冷笑都沒有,直接笑出聲:“地位?”

“我在賀家有什麼地位?”

“你和李艾對我絲毫不尊重的地位?”

“賀夫人對我萬般刁難的地位?”

“還是這麼多年,賀南方對我不曾上過一點心的地位?”

孔樊東語塞:“我不是這個意思。”

李苒:“賀南方隻是生個病,你們就來對我興師問罪。”

“怎麼?把也當賀家的仆人?”

孔樊東那頭一片安靜,沒有再發出一點聲音。

李苒:“孔樊東,你們賀家人拿他當先生尊敬,那是你們的事兒,但你們沒這資格要求我也做同樣的事情。”

“這世上少了任何人都不嫌少。即使這個人是賀南方,地球也照樣會轉。”

孔樊東苦笑:“李小姐,其實先生一直把你保護的很好。”

李苒:“……”

“老爺子隻有南方父親一個獨子,可惜英年早逝,賀家隻留下南方一個人。從他降臨到賀家的那一刻開始,他背負和承載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