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不去二樓。
李艾:“出什麼事了。”
賀母搖搖頭,斷斷續續的聲音:“中午回來時,他……他臉色就沉的嚇人,先是上樓拿了高爾夫球拍,什麼話都不說將院子裏的所有花全都打碎了。”
李艾望了一眼院子,早上還是一片紅花綠意,此刻卻是滿地狼藉。
她在樓下轉了幾圈,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外麵響了一聲汽車鳴笛。
隻見院子裏開進來一輛吉普車,車身混著不哪來的泥水,輪胎裹著厚重的泥土,一副長途跋涉的樣子。
孔樊東從車內下來時,李艾崩潰的心裏瞬間有了點支撐。
孔樊東是賀南方最得力助手,他部隊出身,性格決斷,出手狠戾,但凡賀南方交給他辦的事情,沒有辦不成的。
李艾見她老板將孔樊東叫過來,心裏隱隱擔憂大過安心。
她見到孔樊東,遠遠地打招呼:“老孔!”
孔樊東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全臉。他不知是從什麼地方回來,皮膚黝黑皸裂,但眼神熠熠,朝李艾打招呼時露出兩排白牙和高原紅——像被高原聖雪洗化過一樣。
兩人打了個招呼,李艾放低聲音:“你怎麼回來了?”
孔樊東一般不在省內,賀南方派他做的事情,隱秘又重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孔樊東露出一口白牙:“老板召回來的。”
李艾心下一漏,雖猜到是李苒的事,但還不敢確定。
她深知如果是孔樊東出手,李苒不會有好果子吃。
“叫你回來做什麼?”
孔樊東沒明說,“老板私事。”
——
二樓,賀南方的書房。
偌大的牆壁上掛著八塊巨幅電子顯示屏,不停地播放著當日機場各個出口的監控畫麵。
孔樊東一進門便盯著顯示屏上的監控看,兩個小時後,他沉聲:“找到了。”
老孔是個奇人,本事是尋人。
不論人藏得有多深,他都能從千千萬萬的人海裏一眼找出來。
老孔摁住暫停,將畫麵上的人影圈出來。
他圈出來的隻是半個人影,賀南方將影子放大,仔細看了會兒。
應聲:“沒錯。”
老孔對李苒這個人知曉一些,知道她是賀南方的未婚妻,一直很喜歡他老板。
見賀南方一直盯著屏幕,老孔問:“老板,要我做什麼?”
賀南方盯著監控裏的人:“把人帶回來。”
老孔笑了笑,又露出大白牙:“老板,你知道我行事手段,這個人有很多種,包括活人和廢人。”
老孔開玩笑地問:“您要哪一種?”他常年奔波在外地,生活居無定所,過得十分灑脫野性,說起話來更是一股子糙味兒。
賀南方抬頭看他,“你說呢?”
老孔笑嗬嗬:“活人,沒問題。”
“找人我最在行了,就是活著帶回來比較麻煩些。”
賀南方沒再說話,老孔這玩笑開得自己也覺得沒意思:“老板,我走了。”
走到門口時,老孔回頭看了一眼。
隻見偌大的書房牆壁格格不入地掛著電子顯示屏,而他老板則在顯示屏上一遍又一遍地回放李苒走出機場大門的那幾秒片段。
老孔搖搖頭,忍不住感歎。賀家人都是這樣,個個聰明絕頂,能力超群,可在感情上都不順暢。
好似天生沒有這根竅似的。
院子裏,李艾正指揮工人打掃院子裏的破碎花盆,老孔見地上一片狼藉,拎著一株垂死的名貴花品問:“這誰幹的?”
“這麼殘暴。”
李艾叫他禁聲,隨即望了望樓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