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穩還沒聽出這句話的深刻含義:“沒有。”

李艾:“她上一次打電話是什麼時候?”

助理:“十天前,不過那時賀先生在書房開電話會議,我們接到電話……但沒有告訴他。”

李艾翻看上次的通話記錄,腦子裏有個聲音告訴她,問題就出在這裏。

“打過去。”

——

桌子上的電話鍥而不舍地響著,李苒聽了會兒覺得厭煩,於是將手機裏的電話卡拔出來,扔進盒子裏。

以前賀南方很少打電話給她,每次接到他的電話,她能高興好幾天。

但今時不同往日。

裝上新的電話卡後,她給好友打電話。

於曉曉也是這個圈子的,她跟李苒是大學同學,是個標準官二代。一早剛聽說李苒從賀家搬出去,正準備打電話問她怎麼回事。

電話一接通,那頭就咆哮起來:“姑奶奶你又在搞什麼?”

作為李苒的好友,於曉曉曾經放話,隻要她能把賀南方放下,自己一定給她找一個比賀南方更帥,更有錢的。

可從讀書開始到現在,李苒的眼裏隻有賀南方,於曉曉對她恨鐵不成鋼。

所以一聽說李苒從賀家搬出去,她下意識就以為又是李苒在作什麼妖:“說吧,這次你又想怎樣,逼婚?”

李苒在電話這頭無聲地笑了笑。

見李苒不說話,於曉曉放下手裏的塗料,語氣變得正經起來:“你怎麼了?”

李苒在電話裏深吸一口氣,隔斷心裏的不舍:“我決定放手了。”

於曉曉在電話那頭唏~了一聲,不以為意:“這句話你都說過八百遍了。”她不當回事,在她看來李苒迷戀賀南方迷戀的要死,要讓她放手,估計隻有李苒死了。

李苒也笑,似乎也是不相信,搖搖頭,岔開話題:“明天我去工作室。”

於曉曉稀奇:“你八百年不來工作室一趟,來幹嘛?”

李苒慢慢走到小公寓的陽台上,輕笑:“不工作你養我呀?”

於曉曉白了白眼:“賀南方那麼有錢,輪得到我嘛……”

李苒:“我沒拿賀家的錢。”

於曉曉那邊愣了幾秒,隨後:“什麼意思?”

李苒住在賀家,吃穿用度都是賀家的。賀南方雖然不喜歡她,但她頂著未婚妻的頭銜,對她很是大方。

前幾年李苒為了能融入他那個圈子,拚命地買奢侈品包裝自己。後來才知道,那段時間許明朗他們背地都叫她拜金女。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也真是可笑。

李苒:“字麵上的意思。”

於曉曉沉默了幾秒:“你認真的?”

李苒苦笑:“你們都不相信我會放手?”

於曉曉說:“誰會信?你把他放心尖上愛著,為他在賀家待了這麼些年,現在說放手就放手,你問問你自己信不信?”

李苒本來很傷心,被於曉曉這句話逗笑了:“你們是不是覺得沒他我就不能活了?”

於曉曉毫不猶豫地說:“是!”

李苒:“……”

——

外麵天色漸晚,小公寓的客廳亮起了一盞淺白的燈,李苒蹲在地上擦著地板。

地板已經被擦了很多次,光可鑒人,可李苒卻走神地擦了一遍又一遍,像是要把心裏的那個人磨平。

放在客廳的電話又響了,不過這次是視頻。

李苒擦幹淨手,回到客廳,掃了一眼手機,賀南方的微信頭像跳了出來。

李苒挑眉,頓了頓動作。

賀南方從來不跟她開視頻,這是第一次。

猶豫了片刻,她接起電話,隨後又將視頻切換成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