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甄梗著脖子:“當真。”
穆黔頓了頓,突然鬆開了摟在惠甄腰間的手,轉身就要走:“那我走了。”
惠甄:“……”
她氣結,懶得再看穆黔一眼,跟著轉身背對著穆黔,嘴裏假裝不在意地說道:“走吧走吧,你趕緊走吧,我也要睡覺了。”
盡管話是這麼說,可是惠甄豎著耳朵遲遲沒有聽到開門聲和關門聲,她有點疑惑,悄悄轉過頭想看一眼穆黔走沒走。
沒想到剛把腦袋轉過去,就冷不丁撞上悄無聲息站在她身後的穆黔。
她的額頭直接撞到穆黔的下巴上,撞得不輕,有點疼。
惠甄抬手捂住額頭,眼眶都有點紅了,她直勾勾的盯著穆黔帶笑的臉:“你不是要走嗎?怎麼不走了?”
穆黔收斂了臉上的笑意,歎了口氣,伸手將還有點生氣的惠甄抱入懷中:“如果可以的話,我恨不得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裏。”
惠甄側臉貼著穆黔的胸膛,她聽到穆黔的心髒跳得很快,聽得她的耳朵都燒起來了,呼出來的氣息也是滾燙的。
兩個人就這樣抱著。
鬼使神差間,積壓在惠甄心頭的惱意在不知不覺中消失得一幹二淨。
她慢慢垂下目光,輕聲說:“可能你不會相信我的話,其實自從我半年前大病初愈的時候,就有了一些感覺,比如我的未來,比如你的未來,比如你母親的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你也可以當我看到過未來。”
她想來想去,覺得隻有這個解釋最合情合理。
之前惠甄考慮過要不要把真相告訴給穆黔,後來她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無論是誰,在好端端的活了快二十年的時候,突然知道自己是個紙片人,自己的人生被另一個人捏造,心裏都不會太好受,更何況是穆黔這麼倔強的性子。
是不是紙片人不重要,隻要穆黔安全就行了。
所以她更寧願找一個聽起來稍微靠譜點的理由欺騙穆黔,也不想說出實情,也許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個秘密會永遠爛在她的肚子裏。
穆黔聽完惠甄的話,臉上倒沒有多少驚訝,遲疑了許久才反問道:“你的未來是什麼?”
惠甄想不到穆黔會直接問這個,猶豫片刻才回答:“挺好的,平平安安的生活,健健康康的長大。”
穆黔突然笑了:“美總不足的是沒有我的參與吧?”
惠甄:“……”
你還真說對了。
穆黔又說:“而且我的未來裏,也沒有你的參與是嗎?”
惠甄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憋了半天,她才憋出一句話來:“可是你的未來裏有很多其他的人。”
穆黔:“比如?”
惠甄細數起來:“比如高思祺,比如錢曉,比如……徐清眸。”
最後提到徐清眸時,她的聲音輕了很多,抬眸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穆黔。
穆黔自然注意到了她的眼神,笑著抬手在她鼻頭上輕輕刮了一下:“我不知道我原來的未來裏應該有誰,但是我現在很清楚,我的未來裏有你就夠了。”
惠甄愣了愣,情不自禁的抓住了穆黔刮過她鼻子的手。
穆黔就著惠甄抓他手的姿勢,低頭在惠甄的手背上落了個吻。
“謝謝你。”穆黔說,“謝謝你為了我,那麼奮不顧身。”
-
第二天。
惠璿一覺睡到大天亮,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鍾。
她穿戴洗漱完,走出臥室,來到客廳時,就看到惠父和惠母以及穆黔坐在沙發上,三人之間的氣氛沉寂到有些壓抑。
惠甄立即察覺到不對,連忙走過去。
惠母在餘光中注意到惠甄的到來,趕緊擠出一抹笑容來,指了下餐廳的方向:“小懶蟲,這麼晚才起來,早午餐已經準備好了,就放在餐桌上,你自己拿去微波爐裏熱一下吧。”
惠甄沒有被惠母忽悠到,皺起眉問:“媽,出什麼事了?”
惠母霎時噤聲。
惠父歎口氣,滿臉的凝重。
隻有坐在他們對麵的穆黔看起來非常輕鬆,他抬起手,似乎想拉惠甄的手,又顧及到惠父和惠母在對麵看著,反應過來後隻得硬生生把手收了回去。
“我奶奶死了,我爸重傷進了醫院,估計以後醒不來了,現在穆家已是一團亂。”穆黔笑著聳了聳肩,“等會兒我也要回去處理一些事,可能要過陣子才會聯係你。”
盡管惠甄麵上不動聲色,可心裏是十分詫異。
昨天她從警察和穆黔嘴裏聽到穆老夫人被槍擊中的消息時,並沒有想太多,當時她滿心都是穆黔的安危,還以為穆老夫人隻是受了傷,搶救過後就沒有生命危險,沒想到……
還有穆千秋——
他的結局竟然和原文中一模一樣,隻不過原文中是被穆家的一個親戚推下樓梯,摔成植物人,現在害他的人卻是薛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