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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一手抓起酒壇子,拍開封泥狠狠灌下去一口。舌尖辛辣的味兒,讓吳子風大呼一聲“過癮!”

“姓楚的小子!”再度灌下滿滿一口,吳子風用手背一抹嘴,“看在這兩壇酒的份上,那蠢娃兒,你帶走好了!”

“啊?”

“啊?”

楚青和薛飛異口同聲道。在呆愣了半晌之後,薛飛先前感動的淚水,此時化為哀怨泉湧:

“瘋師父啊你怎麼能這樣啊!枉費徒兒我剛才還很感動!可,可可可……你怎麼能為了兩壇酒,就把徒兒給賣了啊啊啊啊啊?!”賴爾於2011-04-23 11:36發布

第七章 無怨無悔我走我路-2收藏書簽◎ ◎ ◎

傳說,江湖之中,有兩名劍客。

喜歡吃肉的劍客,他隻有一柄劍,一支烤肉簽,一個朋友,一個徒兒。

喜歡吃素的劍客,他隻有一柄劍,一杯梅花茶,一個朋友,半個徒兒。

故事,總由傳說而來……

——————我是純潔的江湖傳說分隔線——————

吳子風狠狠地瞪著笑眯眯的薛飛,眼角抽搐,再抽搐。

薛無名執起被吳子風扔在地上的紙,默默地讀了一遍。讀完了,薛無名登時無言,隻能望著薛飛,淺淺地揚起唇角。

“臭小子!”吳子風狠狠地瞪過去,“這玩意兒,誰教你寫的?!”

“哎?寫得不好麼?”薛飛無辜地撓了撓後腦勺,接過二師傅手中的紙,自個兒也審視了一遍,“徒兒我覺得我描述得很到位啊!把瘋師父和二師傅的特質都寫進去了。”

站在一旁的楚青見他師徒二人吵架,也不好插口,隻能在心中苦笑:特質是都寫進去了沒錯,不過這丟人的玩意兒,也把臉丟到姥姥家去了。薛飛啊薛飛,誠信固然重要,可做人有時候不能太誠實啊……

吳子風眼角亂抽,身後就把那張紙奪了過來,三下兩下撕了個幹淨。這動作立刻引來薛飛的反彈:

“啊!瘋師父,你怎麼可以這樣?!”

一邊說,薛飛一邊蹲在地上,把那天女散花一樣飄散下來的紙片撿在一起。他撇了撇嘴,硬生生將泛酸的味兒憋了回去:

“瘋師父和二師傅要走了,徒兒寫點東西做紀念都不行麼……”

“……”吳子風再沒言語,隻是冷冷哼出一聲來,別過臉去。

一時之間,四下寂靜。隻聽山泉飛澗那潺潺水流,擊在石上輕聲作響。

水花被清風卷來,微微打在薛飛的麵上。微一鬆手,那碎亂的紙片,就隨著風散落開去,飄落至山澗之中。片刻的工夫,就被浸得濕了,隨溪流緩緩向下遊漂去。

此處正是“鶴翁秋澗”。自那日“道武義會”之後,楚青領他們來這兒找醫師蘇慕寧療傷,已過去了十餘天。

吳子風所受多是皮肉傷,包紮過後也就罷了。而薛無名的內傷雖然並未痊愈,但亦無大礙。兩人便向蘇醫師辭行,即日離開“鶴翁秋澗”。

一聽這話,薛飛立馬喊了一句“我也去!”,然後立刻收拾行禮東西。雖然他並不知瘋師父和二師傅將去何方,將往何處。

然而,吳子風一句話就斷絕了薛飛的希望:“臭小子,你跟來做甚麼?!”

——嗚嗚嗚嗚嗚,他薛飛已經成為被瘋師父和二師傅厭惡的礙眼的家夥了麼?薛飛登時蹲在牆角,默默地淚流千行。

在嚐試過抱大腿、撲褲管、奉茶說好話、跟瘋師父對著罵等一係列的方法之後,薛飛終於意識到:這一次,瘋師父和二師傅,是鐵了心不會帶他一起走了。

思來想去,薛飛總想給瘋師父和二師傅送點什麼,好讓他們不要忘記自個兒。在向蘇醫師求招兒之後,薛飛根據蘇醫師給的模板,打算寫一部《風薛二人轉》用以紀念。沒想到,瘋師父非但不高興,反而給撕了。

越想越覺著鬱悶。薛飛蹲在地上,默默地看著腳下的泥地。

吳子風別過臉,就是不去看薛飛,二話不說。楚青望望薛飛,又望望吳子風,深知這時候就算自己說話也起不到效用,於是也隻有選擇沉默。

平時並不多言的薛無名,忽然伸手拉起薛飛的手臂,將人拽了起來。

“二師傅……”薛飛撇著嘴喊了一聲,聲音似是被山澗的水潤過了一般,聽著有些變調。

薛無名不禁好笑,輕輕拍了拍薛飛的肩膀:“薛飛,你該知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就算是師徒,也總有出師的那一天。”

“可是,”薛飛偷偷用眼角瞄瘋師父,“可是徒兒的劍法還沒學好,基本功也亂七八糟。這根本不是出師,是瘋師父趕我走啊……”

說到這裏,薛飛忍不住大哭起來:“瘋師父,你別趕薛飛走!我以後專心蹲馬步,再也不偷懶了!還有還有,家務事我都會做,不會再抱怨這個抱怨那個了!隻要瘋師父你別趕我走,好不好?!”保護版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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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風不吭聲,就是嘴角亂抽。薛無名望他一眼,又望向薛飛:“傻小子,你的日子還長著呢。跟著我們避世,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