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大戲開始……
夠惡心吧?
值得慶幸的是,現在南宮世家的雙禽獸尚未出場,我還有改變容貌,改變命運的機會!
“向醜女看齊!從我做起!”
“今天不毀容,明天遇禽獸!”
我默念口號給自己打氣,手裏抄起一把鋒利剪子,咬咬牙,比劃半天,怎麼也無法狠心在沒消毒設備的情況下給臉蛋開口子,便小心翼翼地將那圈濃密的睫毛齊根剪去,然後打下劉海,胡絞亂剪,弄成一個厚厚的西瓜皮,蓋住大半眼睛,再照照鏡子,自覺遮掩了不少,才罷手。
“你在幹什麼?”驚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正邁著八字,弓腰駝背縮肩,練習猥瑣流走路法的我被嚇了一跳,回頭看去,卻是那個叫石頭的孩子王,正站台階上愣呆呆地看著我。
“沒什麼。”我搖搖手,示意女人呆廚房時男人少管,快點走開。
他卻闖進來,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皺眉道:“你頭發怎變得那麼難看?”
我早準備好說辭,迅速做答:“不小心被火燒了。”
石頭又問:“你的睫毛呢?也被火燒了?”
我思索片刻,臉不紅心不跳答道:“沒錯!”
他看看火,看看我,再看看四周,指著地板問:“為什麼地上那麼多剪碎的頭發?”
我蹲下,用手攏攏頭發,一股腦兒全丟火中:“燒剩的。”
頭發在火中發出陣陣焦糊味,他目瞪口呆愣了半響,頓悟:“你瘋了?我去叫人來給你看看?”
“不!回來!”古代的孩子比現代的還早熟,我趕緊拉住他賠笑解釋,“我想自己換個發型,結果亂剪剪壞了,你別大驚小怪。”
“有夠蠢的。”石頭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他嘲笑了我半響,終於想起來意,從袖子裏摸出隻死老鼠,在我臉前晃來晃去,差點挨到鼻子,還得意地說,“愛哭貓,這好東西送你玩吧!”
“謝了。”我歎了口氣,接過禮物,無視他期待的目光,隨手將老鼠丟入火中,又用燒火棍扒了兩下,回頭笑道,“正好肚子餓了,等燒熟後我分給你吃,老鼠肉肥肥嫩嫩,最是美味。”
“你……臭丫頭給我等著!”石頭退後兩步,惡心地掩住嘴,終於受丟下句狠話,跺跺腳跑了,門外躲牆角偷看的部下見老大受挫,也跟著一哄而散。
真是群不經嚇的家夥。
我聳聳肩,丟開燒火棍,繼續練習猥瑣流步法去了,一邊走一邊在腦海裏默默回憶這段時間收集的資料。
確認穿越事實已不可逆轉後,我立刻通過側敲旁聽等種種渠道,對周圍環境做了調查。
南宮世家和小說裏一樣,以落花劍法和指法聞名(具體不太記得了),是武林赫赫有名的門派,壟斷了兩個省的黑白兩道生意,權勢熏天,現任當家人是南宮煥,獨子南宮冥。
而我生活的村莊叫李家莊,離南宮世家有幾十裏,約莫百把戶人家,林洛兒的母親是本地人,叫李三娘,十年前嫁給洛城裏的書生林孝為妻,感情和睦,有一子一女,可惜兒子養到五歲便沒了,丈夫又在三年前意外落水身亡,兩母女被林家的勢利親戚嫌棄,隻好回來投靠娘家,三娘羞怒之下染上惡疾,一病不起,沒幾個月就撒手人寰,留下女兒由外祖母和兄嫂照料。幸好兩女人都是吃齋念佛的好心人,家境還過得去,見林洛兒身子弱,性格乖,都沒怎麼刻薄她,隻是自家有四個兒女,所以對她也不算上心。
以上種種,我們可得出兩個結論——小白文男主必須背景雄厚,女主要命硬克爹娘,為她日後發展NP大道祛除道德謬論幹擾,掃平一切有可能障礙。
耶和華、觀世音、王母娘娘、奧特曼在上……讓我扶額默哀一個先。
因為敏[gǎn]的身份,我沒敢到處拋頭露麵,每天不是蹲廚房幫忙燒火、洗菜、打下手,就是躲房間裏練繡花,隻有正午太陽光猛烈的時候,才趁眾人休息跑出去溜達兩圈,熟悉環境,順便曬黑皮膚。
這種沒人管的生活倒也悠閑,隻是村裏那群無聊的孩子們,著實麻煩。
鄉下孩子不念書,大人忙碌甚少管教,每天幹完活後,便打雞揍狗的瘋玩,而且這個年齡的男孩和女孩正處性別朦朧開竅的階段,對異性特別好奇,卻又不願明說,便表現在欺負對方身上。
林洛兒長得可愛,特別愛哭,還不敢告狀,男孩子都喜歡捉弄她,榮獲“愛哭貓”“膽小鬼”“醜八怪”“臭丫頭”“蠢貨”等多個稱號。
遺憾的是,現在他們的樂趣都被我終止了。
我別的不行,唯獨膽大,讀書時宿舍整層樓的姐妹們遇到老鼠、蟑螂、蜘蛛都會發出同一聲尖叫:“柯小綠!救命!”我便會拿著拖鞋和掃把衝過去橫掃天下,拯救美女們於水火之中。
如今村裏那群小鬼們弄來的菜花蛇、死蜈蚣等亂七八糟的東西,我壓根兒沒放眼裏,來一隻滅一隻,來兩隻滅一雙,還老氣橫秋地教訓了他們一頓,弄得他們灰溜溜的,很是消沉。
經曆無數次失敗,惡作劇帶頭人李石頭終於掛不住麵子了,他又跑來廚房,攔住在擇菜的我,瞪視一會,還是忍不住挪開視線:“你的新發型簡直醜得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