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2 / 3)

一路上他想,見到那人第一句該說什麼。

其實他本來計劃了很多天的情形是二話不說上去打一架,天知道他這段時間有多不得勁,手癢癢就想找人切磋兩下。

多直接,多爽快。

但他沒想到紀策真會橫著回來。

其實他還想涼颼颼地擠兌他,說要是他跟他一起去,就不會狼狽成這樣。

多威風,多解氣。

但他這樣說也沒什麼意義。

……

梁上君敲了敲門,沒等應聲就推門進去。

這是個兩人的病房,進門左側是個獨立衛生間,靠近這邊的床沒人住,床鋪整整齊齊一點褶子都沒有。中間隔了張厚實的布簾,那頭靠窗的病床上似乎有個人影。

設想的所有開場白在見到那人的瞬間全部無效化,梁上君越過簾子,隻見紀策臥在那張幹淨的病床上,睡得正香。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對,你是我的戰場,我不做逃兵。

第五十章

梁上君抱臂坐在病床邊,足有五分鍾沒有任何反應和動作,連呼吸都放緩到近乎於無。說實話,他真沒想過能見到這副模樣的紀策。

藍白條紋的病號服敞著襟,繃帶一圈圈纏著他的肩背、腰腹,在他勻稱結實的身體上顯得緊繃而蒼白。梁上君目光掃過他的上半身,有好些較淺傷口暴露在外,結上一層細薄的痂,深紅的顏色凝固,像是流失的生命被強行製止。

梁上君把椅子拉近一些,湊近了看那張難得安靜的臉。吊瓶裏的藥液緩慢地滴著,滴答滴答地數著秒,他想,就花個十秒鍾好好看看這張臉吧,這人不犯渣的時候太少見了,這樣幹淨單純的神情,太少見了。

一到三秒。此人前額寬闊,仔細推敲的話,有那麼點將才的意思。他的眉峰像是刀刃,眉頭有著圓滑的開端,眉尾卻是尖銳的棱角,斜飛上揚。難怪這人每次挑眉的時候特別飛揚跋扈,惹人恨。

四到六秒。幸好這人閉著眼,他睜眼的時候就蓋過了這張臉上其他所有的鋒芒,讓人隻會注意這雙眼。有時候它們是淡漠的事不關己,有時候是調侃的興致盎然,有時候是驕傲的不屑一顧,或者,它們隻是定定地注視你,幽黑的色彩讓人膽戰心驚。

七到九秒。他的鼻梁很直,可是鼻尖那裏有個上翹的弧度,側麵看上去有些俏皮。俏皮?梁上君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人是俏皮麼?他根本是邪惡吧。這個邪惡的弧度下是那張劇毒的嘴,他的唇很薄,唇線淩厲,這張嘴專說人軟肋,逼人發瘋。

最後一秒。他的下頜與脖頸之間的曲線很漂亮,是那種帶著驕傲的漂亮。還有,梁上君眨了眨眼,他瘦了。

不由得皺起眉,這真是紀策麼?那個所向披靡不可一世的人渣?梁上君琢磨著,他這副脆弱的模樣,讓自己很想就地掐死他。

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一個暗啞的聲音幽幽傳來:“呆賊,看夠了麼?”

梁上君挑了挑眉,退開幾許說:“沒呢,下半身還沒看呢。”

那人睜眼就笑了:“那我脫給你看?”

“成啊。”梁上君眸光流轉,“你自己動手還是讓我來?”

紀策七分調侃三分溫和地對他說:“悉聽尊便。”

梁上君望著他不說話,數秒的寂靜。然後突然起身就把他褲子給扒了。

“喝,你來真的啊。”紀策樂了,也不攔他,就這麼大大方方地隨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