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段(3 / 3)

“怎麼了兄弟?少見你這麼消沉啊。”梁上君叼著根煙,仰頭對著武則天吞雲吐霧。

武則天歪著腦袋瞄了他一眼,不予理會。

梁上君也不在意,笑了笑躍上圍牆,在武則天旁邊蹲著。

訓練結束後的汗水被初冬的風吹幹,有點涼意。他披著作訓服的外套,就這麼毫無形象地蹲在牆頭,學著武則天的那種憂鬱,眺望著遠處的軍犬訓練區和夕陽。一人一貓,一蹲一坐,就這麼耗著。

“連著兩局戰擬3V3我都贏了,估計那幫一連的混小子得恨死我。哎,無敵也是一種寂寞。” 梁上君輕舒一口氣,有那麼點高處不勝寒的意思。

武則天:“……”

“兄弟,你說他回來要知道我把他的兵殺得那麼慘,會怎麼樣?”梁上君這麼問了,心裏卻已經自動演繹了答案:那人會抱臂斜眼瞅他,然後勒著他的肩笑靨“如花”地說:“要不,咱再來一場?”

武則天:“……”

“兄弟,你爸(指團長)那兒有什麼消息沒有?那個任務怎麼樣了?”梁上君在圍牆上碾滅了煙頭,問得漫不經心。

武則天:“……”

梁上君樂了:“你這畜生,當真把我當空氣呢。”

他話音剛落,武則天突然竄了出去,太快了,梁上君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秒那裏就沒了武則天的蹤影。他愣了愣,四下張望,心道真不愧是團長的兒子,這爆發力,他們就是再練十年也追不上。

梁上君總算找到武則天了。

圍牆的另一麵,武則天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身體壓低,前爪向後繃直成備戰攻擊姿態。很顯然,它很憤怒。

令它憤怒的對象是一條軍犬,似乎是剛從外麵回來,軍犬身上帶著斑駁的血跡,黏稠的血液將他的毛粘合在一起,顯得很狼狽。

武則天對它怒目相向,軍犬也擺出了攻擊的架勢,示威一般地低吼著。這貓犬倆動物就莫名其妙地對峙起來,而軍犬的訓練員作壁上觀。

武則天跟那條軍犬打了一架,也沒占著上風,上躥下跳的模樣相當失態。訓練員看這倆鬧騰得差不多了,這才上前拉架,武則天縱身一躍,跳到前邊衝著軍犬齜牙咧嘴一番,然後大搖大擺地走在最前麵,領著他們回去。那是老大帶領小弟回老窩的架勢,特牛逼。

梁上君挺納悶的,悶著悶著他突然笑了,笑著笑著他突然覺得心裏像給針刺了一下。最後他還是笑,眯著眼瞻仰武則天的背影漸行漸遠。

你妹啊,這畜生真他媽成了精了。他想。

這是這個星期梁上君第三次查寢,查自家七連的寢。

他從周凱的衣櫃裏翻出一本巨厚的《古漢語大辭典》。

周凱淚流滿麵。

“君上!在此了無生趣之廟宇,臣不求風情萬種夜夜笙歌,但求思想風騷精神娛樂。此乃臣畢生之所藏,其中蘊涵了臣對美好生活的向往,是臣命根之所在啊君上!”糙子抱住梁上君的褲腿涕淚橫流。

梁上君:“這個麼……”

旁觀的尤禹直搖頭,他忍不住說兩句以泄心頭隻恨,於是諫言道:“是可忍孰不可忍!君上!此等玩物喪誌之蛀蟲應當嚴懲不貸,發配邊疆!”

糙子繼續發癲:“君上!若君上願放過這本辭典,臣甘願結草銜環,以身相許!”

梁上君不為所動,眼神一瞥淡然道:“你這不還有本《現代漢語詞典》麼?”

糙子的眼睛頓時溼潤了,他揪著衣領一副飽受欺淩的模樣回答:“君上有所不知,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