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摸過一把槍,打過一個靶。
對著戰友的那一槍紀策打得毫不猶豫,他的手很穩。
他隻是聽到自己心裏很漫長很漫長的回響,震得他眼前一片模糊的血光。
Act 4
第N次,對不起,他自己也數不清是第幾次,他又殺了很多人。
他對自己說:“為了國家。”
那一次的任務之後,他向王斌申請調任。
王斌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說:“好。”
這件事情很快敲定下來,調任書下來之前紀策還是忍不住問了王斌:“王叔叔,我的父母他們死在什麼任務裏?”
他在國安部想盡一切辦法去找當年的資料,一無所獲。其實他也明白,很多東西都是不能靠文字或者數據記錄下來的。唯一能對它們有記錄的,是那些活著的人們的記憶。
王斌沉默了很久,說:“我不知道。”
紀策笑了笑,沒有再問,再也沒有問。
調任書把他流放到一個叫做伽藍的地方,在黃海上。
他踏上那一座小島,看著金色陽光下的“塔”字石碑,聞著海風帶過來的淡淡腥氣,踩著時而尖銳時而柔軟的灘塗,那些明亮的色彩是他的奢侈。
他心裏很不安,他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為像是逃兵,懦弱又無恥。
那時的他沒有想到自己以後會那樣中意這座“和尚廟”,他也沒有想到,這場對他這個逃兵的流放,會是那樣愉快的征途。
因為有那樣有趣的人陪伴。
Act 5
上次番外提到梁上君的初戀,不幸被團長大人打斷了,這次我們接著說。
慢慢說。
梁上君的青春裏,少不了達爾奇這個人的戲份。他們也是同學,是兄弟,是戰友。別誤會,達爾奇並沒有參軍,這個戰友指的是……嗯……各種戰友。
初中的時候,他們在一條小巷子裏被幾個高中生搶劫。他們並肩作戰,勇敢地與惡勢力作鬥爭,為了口袋裏的十五塊兩毛錢,豁出命去幹架。
最後他們被送到了市醫院。
高中的時候,他們在一條小巷子裏把幾個初中生搶了。他們並肩作戰,勇敢地與弱勢力作鬥爭,為了湊到一百塊網吧充值卡,豁出命去幹架。
最後他們被送到了派出所。
Act 6
達爾奇這個綽號的來曆其實很簡單,就因為他說過兩句話:
“達芬奇的進化論告訴我們,自然界的規律就是優勝劣汰,我們他媽的都是劣汰!”
“達爾文肯定跟那叫什麼蒙娜麗莎的女人有一腿,你看這女人笑得多淫│蕩。”
他不是不認識他們,他隻是弄混了他們。
所以為了嘲笑他,梁上君喊他達爾奇。寓意為達芬奇與達爾文的合│體。
至於梁上君,他沒有綽號,他的名字本身就很像綽號。
Act 7
大學的時候他們倆還是廝混在一起,他們住一個宿舍,一起吃飯,一起逃課,一起打工,一起幹架,一起玩網絡遊戲。
所以說他們是各種意義上的戰友。
有一次他們因為打工的事情跟校外的小混混杠上了,小混混們拿著刀追著他們打,他們一路頑強抵抗(逃跑),奔回了學校,並且隱蔽在院樓邊上的那個大鼎裏,聽著那群人得瑟說:“媽的小兔崽子溜得還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