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段(2 / 3)

請你相信紀策。

隻這一句話,把他所有的想法全部打壓回去。

那個獨裁專製的家夥,那個算無遺策步步為營的人渣,是不是值得他相信?

梁上君沉默。

……這還用說嗎?

紀策明天就要出發。

梁上君帶了啤酒和烤魚敲響201的門。紀策開門後見是他,登時驚訝得下巴都要掉了:“你……居然會敲門?”

梁上君翻了個白眼:“我兩隻手都拿著東西,怎麼撬鎖?”紀策一看他拎了近二十罐啤酒,囧然。

“呐,還你啤酒。”梁上君啪啪開了兩罐擺在他麵前,“還有,給你踐行。”說完他豪氣幹雲,直接吹瓶。

紀策看他咕咚咕咚把一罐啤酒喝了個精光,隻是笑。

也不知道是喝得太急還是怎麼的,梁上君的臉有些微紅,他又開了一罐,跟紀策碰杯說:“祝你凱旋!”

紀策抬了抬罐子:“謝謝。”

他們喝了很多,話卻說得很少。那些對方心裏都明白的事,多說無用,那些對方不明白的事,說也說不清楚。

梁上君又灌下去一罐啤酒,才覺得心裏爽快了一點。沒來由的,他對紀策這次的任務感到十分焦慮,他不是不相信紀策,他隻是突然意識到,似乎從認識這個人渣開始,他們就沒有長時間地分開過。

這是一個很奇妙的發現,好像第一印象裏他也沒覺得這人怎麼樣,怎麼現在會如此看重跟他的距離?

人與人之間關係的進展就像一個進化史。本是同源的“素不相識”,然而一種演替跟著一種演替,漸漸地就產生了不同方向的進化。陪著他年少輕狂的,發展成為朋友,例如他和達爾奇;陪著他脫胎換骨的,發展成為信仰,例如他和班長;陪著他針鋒相對的……他瞅著紀策似笑非笑的臉……怎麼就發展成了這樣?

如果紀策這次回不來……他總是無法克製自己這樣想,可是他完全預測不到這個假設的推論,每一次焦慮過後,他隻能更坦白地承認,他在為那個人渣擔心。

這狗│日的莫名其妙的進化,究竟是怎麼進化出了牽掛。

梁上君很無奈。

梁上君很無賴。

他扔下啤酒罐,徑直走到紀策跟前,無視對方的詢問,俯下`身正視他的眼睛,一字一頓:“活著回來。”

紀策被他說得怔忡,隨即笑起來,眼梢微微挑起,他一手勾住梁上君的肩頸,看似平常的親昵,偏又帶了點誘惑,他說:“我……”

梁上君不管他是要說什麼,自顧自地吻上去。

略微苦澀的酒味繚繞在溼潤的唇舌間,酒精讓人的神智趨於混亂。他聽得見自己急促的呼吸,也聽得見心髒裏的血液用力撞擊胸膛的聲音。扯開那一層迷彩T恤,指腹下的皮膚光滑而溫暖……

也不是完全光滑的。梁上君觸碰到一個細小的創口,橫著的一條凸起的線,縱向的四針縫合。往左三公分,也有,再往上,靠近心髒的位置,也有……他輕輕地刷過這些傷,重重地咬住紀策的下唇。

紀策本能地避讓一下,結果被梁上君連人帶椅子掀翻在他身後的單人床上。

“我操!”他終於還是由不得梁上君任意妄為,一個翻身把梁上君從身上摔下去,兩人重量的衝擊將那張單人床壓得吱嘎作響。

梁上君還沒緩過神來,就被紀策剝去了上衣,他懵了一下,無奈笑道:“不是吧你?”

紀策狡猾一笑:“我明天就走了,是你說要給我踐行的。”然後他吻上梁上君的耳後根,喃喃道:“我的傷口有什麼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