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事叫緝毒大隊的人去就行了,怎麼到我這來了?”唐兆國皺眉,看王斌那麼嚴肅的神色,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光是緝毒大隊去,不行。”王斌歎了一口氣,“我們上次冒然出動,本以為能一舉繳獲,誰想到那群人不是普通的走私犯。”
“走私販還有普通不普通的?倒賣藥品而已,這事情你們搞不定?不過話說回來,走私藥品……跟你們反間諜偵察局有什麼關係?”唐兆國越想越覺得問題不簡單。
王斌道:“他們走私的藥品沒有直接販賣到國外醫藥機構,而是被買方自行研究改造,生產一種精神控製藥物,用於審訊和逼供。這個買家跟我這邊牽扯頗深,不瞞你說,上次行動打草驚蛇了,我手底下幾個人已經落到他們手裏。”
“什麼?!”唐兆國大吃一驚,“什麼來頭?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王斌說道:“這買家你認識,我們的老朋友了,遜奈。”
跟東伊運有關,這事情就複雜了。
團長從王斌手裏取得更詳盡的資料後,開始跟他商討調兵部署問題。
伽藍的兵多得是,這本不是什麼難題,可是難就難在這次任務的性質上,上頭說絕密,那就隻能偷偷摸摸地幹,又是在邊境內外活動,那麼那些大型的強力的殺傷性武器都是不能用的,搞不好就挑起兩國邊境爭端,那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而且,跟國安部有關係的任務,大多是那種見不得光的勾當,派出去的人若是活著回來,要三緘其口,就算立功了也不能明目張膽地提拔;若是死在境外……那就更不會有什麼說法,隻能當這個人蒸發了,檔案全部銷毀,幹幹淨淨的什麼都不剩。
當年紀策的父母就是這樣,他們所有知情的人都再不能提起。這對優秀的軍人夫婦,說不存在就不存在了,死於光榮,卻沒有功勳。
團長捏著睛明穴,恨恨地說:“非他不可?”
王斌端著茶杯,看著青綠的茶葉慢慢沉底,許久沒有說話。
最後還是團長拍的板,他說:“非他不可。”
“一連連長紀策,立刻到團長辦公室!”
紀策在團部見到王斌的時候就猜到了大概,他隻能無奈地搖頭。
在國安部偵察局有底子的人,很少有能脫離得幹幹淨淨的,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是一簇又一簇的機密堆成的,那些沒有被記錄下來的曆史和責任,是刻在他們身上的。
他不懂事的時候,王叔叔一直告訴他他的父母是英雄,他不相信也不理解,那時候他認為所有的英雄都應該像超人那樣風光。後來他懂事了,漸漸明白這之間的利害關係,就想要繼承父母的事業,他覺得這是命。但是,他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轍,在那麼多次的曆練之後,他終於還是選擇退出。
他想活在陽光下,這才是他自己的命。
然而,這一切都有一個最大的前提——為了國家。
無論他做什麼,必須以國家的利益為首要,這是他身為一個軍人絕不可推卸的責任。
所以此刻他站在團長的麵前,沒有絲毫的猶豫:“團長,我接受這個任務。”
團長說:“你們這個小組跟緝毒大隊的人合作,他們會主動跟你聯絡。”
“是,明白。”
“不要過分地跟遜奈過不去,現在還不是時候,你要知道分寸。”
“我知道。“
團長拍拍他的肩:“我的兵,都要活著回來!”
紀策鄭重地點頭:“是!”
晚間回到連部,梁上君問紀策今天團長跟他說了什麼事,紀策說:“沒什麼事,就一個小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