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禹有點怒了:“什麼叫不值得?梁連你難道也覺得七連不中用嗎?這是你的連隊,你怎麼能這樣妄自菲薄!”

梁上君不理他的自尊大爆發,隻冷冷地回一句:“你知道我們什麼時候才有資格在他的麵前說話嗎?”

尤禹沒有搭腔,他在很認真地想。

梁上君替他回答:“等我們幹掉一連。”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七連的士兵振奮了,一個個嘴邊上都掛著陰險的笑,鬥誌昂揚。尤禹的大眼睛立刻雪亮雪亮地,他握拳道:“幹掉一連!”

梁上君沒有來得及捂上他的嘴。

紀策不知道什麼時候潛伏在了尤禹的身後,陰測測地說了句:“意圖消滅戰友,叛變罪,扣十分。”

尤禹一聽自己十分沒了,急得跳腳,知道不能跟紀策頂嘴,隻能弱弱地問一句:“報告,有沒有加分機會?”

紀策笑得燦爛:“有。今天晚上你加練20公裏,我就把十分還給你。”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他說完這句話,天上十分應景地閃過一道閃電,閃電的光映著尤禹煞白的臉,以及梁上君綠油油的臉,隨後一聲巨雷敲在眾人的心上。

尤禹說:“是!”

他沒有料到的是,這一聲答應,讓他永生難忘。以至於他後來堅持一種有點曖昧的說法,說這是梁連在他心裏生根的一夜。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梁連,瞧瞧這些兵,恨不得管你叫娘了。

第六章

連隊在一個山窪裏紮了營,因為實在沒辦法行軍了。

塔島上的山地土質鬆軟,被幾場大雨一淋變得十分濕滑,他們所在的E山區已經發生了好幾場小型泥石流,梁上君好幾次臨時改變路線,最後還是被堵在山窪裏。幸好這一片山窪地形比較安全,他們可以在這裏休息一晚,待到明天早上再整裝回基地。

意料之中的,紀策開始發揮他爐火純青的折磨人的本事:“休息可以,全都不準支帳篷,給我自己找地方窩著去!”

這個天還不讓人支帳篷,那不肯定得哆嗦一晚上。士兵們心裏有意見,像約好了似地,他們齊刷刷地把目光投向了梁上君。不僅僅是七連的兵,就連一連的兵都看著他。梁上君感覺一道道誠摯的眼神在他臉上發光,他心裏也很無奈。

梁上君提氣,在滂沱的大雨中衝著他們罵道:“看我幹什麼!這樣子還想支帳篷,就不怕半夜給泥水一鍋端咯!還不快去準備防水布,找個地方老實呆著去!放哨的給我都打起精神來,今晚要出事,你們一個都逃不掉!好了,解散!”士兵們這才抖擻起精神去張羅紮營的事。

紀策往梁上君身邊一站,涼涼地說:“梁連,看來你比我得人心得多啊。瞧瞧這些兵,恨不得管你叫娘了。”

梁上君一聽這什麼亂七八糟的,白他一眼:“是你不給他們說清道理,他們能不當你是變態心腸麼。”

紀策聳聳肩:“我就想讓他們淋淋雨,哪裏有什麼道理。”

梁上君見士兵們差不多都安頓好了,雨勢也慢慢小了,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準備點一下人數就去眯一會兒。來回繞了幾圈,他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叫三個排長過來報人數,魯達明和周凱都迅速向他彙報了排裏的情況,唯獨一排的尤禹不見蹤影。他又找到副連長杜騰問他有沒有見到尤禹,杜騰說剛看見那小子背著裝備跑出去了,他想攔沒有攔住。

梁上君心裏咯噔一聲,壞了。那小子不會真的去跑那20公裏了吧。正常的夜間20公裏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