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程營把他這個詞重讀一遍,用一種吃了蒼蠅的表情看著梁上君。與此同時,梁上君聽見身旁傳來一個笑聲,他轉頭看了眼,正瞧見紀策那不可一世的眼神。準確來說,紀策看他,就像在看一個冥頑不化的傻子。
“梁上君!”程營命令,“從現在開始,七連跟一連合並訓練,由一連連長紀策統籌,你必須積極配合,明白了嗎!”
“明白!”梁上君下意識地回答,發現不對又立即改口,“不明白!營長,憑什麼七連要和一連合並訓練?”這已經不是質疑他本人了,這是在挑釁七連的底線,與別的連隊合訓,把他這個連長當擺設?^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程營用最後的一點耐心告訴他:“因為在伽藍,你自己都還是個新兵蛋子,你根本沒有掌握塔島的生存法則,你的仁慈會毀了整個七連!”
梁上君已經給氣得說不出話來,毀了七連?毀了七連?他媽的他三天沒合眼整出個訓練計劃,為的就是要把七連這個實驗連訓練成一個尖兵連,現在營長一句“毀了七連”把他所有的努力付之一炬,他覺得自己的肺快變成一顆手榴彈,再多呼吸一下就會爆炸。
梁上君臉色發白,緊緊抿著唇,耳朵裏嗡嗡直響。這時候旁邊的紀策已經和營長交涉完畢,他麵對梁上君說出了一句導火線般的話:
“梁連長,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梁上君狠狠瞪了他一眼,深深地吸氣,再強迫自己把肺裏膨脹的空氣排幹淨,他梗著脖子向營長敬了個禮,然後摔門而出。
他出去之後,程營攤手歎了口氣,他問紀策:“這麼個人才,又這麼強,我到底該怎麼用?”
“他很聰明。”紀策說,“他太過聰明了,反而不能理解伽藍的規則。給他一點時間,他會明白的。”
程營驚訝地看著紀策:“難得聽你這麼說一個人。”
紀策的眼裏向來裝不進目標外的任何東西,這時候卻帶著明確的笑意。他喜歡剛剛那個孩子的樣子,明明氣得要瘋掉,可還是強迫自己用理智來思考。
他聞得到他的頑強。
梁上君不可自製地唾罵這地方的人都是原始人,不開化不文明,比他還不講理。回到連隊,他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一通電話打到伽藍的團頭那邊。再怎麼說當初他來伽藍也是因為被這邊的團長邀請,他有點意見反映一下很和情理。結果令他沒想到的是,團頭一聽是紀策帶隊,二話不說就勸他多跟人家學習學習,說什麼對待伽藍的兵千萬不要心慈手軟雲雲。
梁上君當即吐血三升。
萬般無奈之下,他向七連的人宣布了一七連合訓的消息,大家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也沒明白上邊這命令什麼意思。
副連長和三個排長向他打報告詢問怎麼回事情。杜騰覺得這對七連來說是個下馬威;魯達明擔心地問他會不會被調走;周凱瞪著他一言不發,不過神情裏的關切還是很真摯的;尤禹有點幸災樂禍地問:“報告,是不是上頭覺得連長你的訓練太狠了,要給我們新的訓練計劃。”
對著這四張各不相同的臉,梁上君陰惻惻地笑了笑:“回頭你們就知道了。你們的童年派對結束了。”
紀策是個什麼人?
紀策是個不把人當人的人。
後來梁上君一直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