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朕心裏有數。”南亦茗沒有抬頭,悠悠喝了口茶水,才緩緩回應了顧墨的話。
南亦茗這話顧墨表示無法接上,一時間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但是有一個道理顧墨卻是懂得,那便是多說多錯。
今日一個南亦茗一個穀老將軍,誰都不是好惹的主。
顧墨覺得自己還是乖乖把嘴巴閉上最安全了。等到穀老將軍與南亦茗將事情說的差不多了,自己便來做個和事佬最好。
顧墨剛打好小算盤,就聽到穀老將軍沉聲說到:“皇上,若是您不信任清歌,想要將清歌帶回來,那便由我親自去帶回來。清歌是我幹女兒,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也是我這個幹爹有問題。子不教父之過。理應由我去將清歌帶回來,無需勞煩皇上。更何況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切不可衝動做事。”
穀老將軍一段話句句在理,卻又字字都意有所指。
南亦茗本來將茶杯放下了,一聽穀老將軍這話,又把茶杯送到嘴邊,喝口熱茶冷靜一下。
穀老將軍這邊坐著,不卑不亢,屹然不動。南亦茗無奈,隻好向穀老將軍說道:“將軍言重了,我自然是沒有懷疑清歌的。我隻是擔心別的男子對清歌懷有不軌之心。”
穀老將軍哼了一聲接著說:“我清歌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反正老夫相信清歌。”
南亦茗有些無奈,穀老將軍疼清歌,南亦茗一直都是知道的,可是今日這般模樣,到還是讓南亦茗第一次見到。
儼然是一頭猛虎護犢子,南亦茗靠近不得半步。
“將軍我也是擔心清歌的安危,才想讓清歌早點回南夏。”南亦茗火氣消了之後,也覺得自己方才實在是太衝動了。隻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撒出去火自然也沒法滅了。
南亦茗隻希望先找自己解釋一下。穀老將軍還願意聽。
“是啊,我也覺得,穆姑娘雖然有武功,但終究還是個女子,力氣不如男子。又不在我南夏境內,還是很危險的。皇上的擔心不無道理啊。”顧墨看南亦茗有些招架不住,便開始打起了圓場。
南亦茗偷偷向顧墨投去了讚賞的眼光,仿佛在說:“果然是我的好兄弟!”
穀老將軍聽到顧墨的話神色有所緩和,隻是還是不吭聲。
顧墨隻好繼續說道:“以穆姑娘的性子,好不容易去了東元國,肯定是想要玩個痛快的。若我們這會兒貿然去東元國想要接穆姑娘回來。恐怕以穆姑娘的冰雪聰明,自然也知道我們是來催她回去的。到時候穆姑娘不高興了賭氣不回來,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嘛!顧墨這話說的頭頭是道,饒是穀老將軍與南亦茗也沒辦法說出否定的話。
穆清歌的脾氣,大家心裏也都是有數的。
顧墨一席話之後,全場又陷入了沉默。
良久,南亦茗先說話了:“穀老將軍,朕覺得顧墨說的在理,我們還是就在南夏等清歌回來吧。清歌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就讓她自在的放鬆一下吧。”
南亦茗給了這個台階,穀老將軍也就順著下來了。
穀老將軍緩緩點點頭,沉聲說道:“行,那就如此吧。”話剛一說完,穀老將軍便立馬站了起來,拱手作揖,顧墨連忙也隨之起來站著。
“皇上,若是沒什麼大事,老夫便先行退下了,夜深了,還望皇上早些歇息。”穀老將軍向南亦茗說道。
顧墨也對著南亦茗拱拱手。南亦茗伸手將穀老將軍的手放下來,又沉吟了一會兒。
顧墨正在奇怪南亦茗打算說什麼。沒想到南亦茗抬起眼睛,閃爍著欣喜的光芒,但仍然沉著的說道:“清歌回來之後,便要著手辦婚宴了,到時候,還要麻煩穀老將軍。”
穀老將軍一聽,瞬間喜上眉梢,豪邁拍了一掌,大氣的說道:“好!”
穀老將軍與顧墨兩人出了大殿之後,南亦茗有些懊悔。不管是什麼小桌子還是小德子,都懶得找麻煩了。南亦茗隻覺得自己是一國之君,做事卻如此衝動。
更何況穆清歌告訴過他,自己喜歡的人隻會有南亦茗一個。隻是南亦茗不在穆清歌的身邊,本就想念那小女子想念的發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