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雲莫白才走上去,“為什麼把行蹤告訴玄王?”
“難道要姐姐去向玄王告密?”月珩裝出委屈的模樣,語氣中帶著撒嬌的味道:“若是那樣月珩要傷心的,還不如自己去說的好。”他知道,她是一定會稟告玄王的,這個公私分明的女人。
都多大了,還裝可愛?雲莫白想笑,可卻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聽上去他是為了自己,卻其實是為了她好。“不告訴我便是了。”
“我大老遠來就是為了見你,不告訴你怎麼行?”
雲莫白看向他,這話有幾分真?
月珩眨眨眼,然後換回溫潤的笑容,“除了你,還想見玄王一麵。”
同為王者,他們都沒有美好的童年,走到這一步,卻是墨子嵐幸運的多了。雲莫白將視線從他身上移開,隔著山澗望向遠方,對麵的山峰灰暗而清冷,“幹嗎選這麼個地方?冷得要死。”
月珩笑意變深,“白國沒這麼險峻的山峰,所以想看看。”
“那就多看兩眼,將來怕是看不到了。”
雲、月二人回頭看去,墨子嵐一身黑衣站在寒風中,像一隻孤傲的蒼鷹。
月珩笑道:“玄王來得夠快的啊。”
雲莫白看向他身後,怎麼不見禁軍?
“別找了,雲姐姐。”月珩向前邁了一步,“我給玄王的信上說你在我手上,要他隻身赴約。”
“你!”他居然分頭寫信,將她跟墨子嵐都騙了過來。
墨子嵐卻似乎並不在意,也向前邁了一步,問道:“為什麼沒和靖王一起?”
月珩眼中冰冷,“月璧已死,珩作為他的影子,必須死。”
墨子嵐嗤笑,“我倒忘了,你不能公開雙生子的身份?”
月珩慘然一笑,“我本想證明預言是個笑話,結果卻發現自己才是個笑話。”
墨子嵐卻正色道:“白國會亡,不是因為你是雙生子,而是因為要滅它的是我。”他眼中閃著自信的光芒,山風似乎也怕了一般,弱了下來。
“哈哈!”月珩仰天長笑,“說的好,說的好!白國覆滅的原因是國力不如玄,但我月珩卻並非不如你墨子嵐。今天我來就是為了證明這一點。”說著,月珩拔出了佩劍,伸出手臂,劍尖直指墨子嵐,“來吧,隻有我們兩人,一對一!”白國覆滅不是他的錯,他要證明,他個人絕不遜於墨子嵐!
下一刻,兩人的劍已對上。雲莫白根本沒看清墨子嵐何時拔的劍,也不明白月珩想證明給誰?讓他成為影子的白國皇室還是那些根本不知道他存在的臣民?
寒風中,一黑一白兩個身影穿梭。那些不知名的招式在雲莫白眼中如龍蛇飛舞,美麗卻充斥著肅殺的味道。她本以為勝負很快便能見分曉,卻沒料到那溫潤如玉的少年竟然能與墨子嵐打得不相上下。
劍氣卷起的碎石四處飛濺,她下意識地後退,卻忘了自己身後是萬丈深淵。腳跟踩落個半塊碎石,身體向後仰去:“啊!”身體落下的時候耳邊隻有風聲,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山頂落了下來,然後裹住她,一同下墜。-公-子-肉-整-理-
山崖邊,掠風和折魂死死地抱住墨子嵐的手臂,帝王的眼中是崩裂的紅絲。
三年後……
“這可真是好料子。”雲莫白輕撫著手上的綢緞。
白衣男子邊整理手上的獸皮,邊說:“上好的蘇錦。你別說,墨子嵐治國確實有方,統一之後的一係列舉措既有效的鞏固了集權,又最大程度的恢複了農商。短短三年就有這樣的成效,果然是天生的王者。”男子的笑臉如皎月般溫潤,隻是右頰上一道疤痕破壞了那完美的風景。
“三年?”雲莫白笑,“從他奪權到今天,應該已經八年了。”
“他從那時便已看到天下了嗎?”
女人淡笑如淺雲閑浮,“或許更早也說不定。”也許在他們初見的時候他便已惦著天下了,那個男人天生就是帝王。
月珩有些發怔,片刻後喃喃說道:“應該的,應該的。”然後收拾好手上的獸皮,“等會兒我去城裏一趟,你要不要到院裏?今天的太陽不錯。”
雲莫白微笑著點點頭。
月珩扶著她走到門口,一片白色的睡蓮將院中的池塘點綴得格外清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