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她讓慕容鈺更是氣惱,這般禍國殃民的容貌,她偏偏不懂得她這張臉的利害。想著她剛剛要是遭外人看見,那還怎麼得了。
“那你也不應該將人皮麵具卸了,你這樣出去,多危險呀!”
慕容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說到後來,他更是傲慢地昂起頭,鼻子都快氣歪了的樣子,說得那是一個理直氣壯,可心裏卻免不了後怕。
百花宮他不是沒有聽說過,一個遍布天下,在各國都有的神秘組織,其宮主,更是傳得神乎其神。
從第一次見初夏開始,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定然不凡,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北冥動蕩的根本在於權勢,而這個女人竟成了那個誰能獲得權勢的重要人物。
看著眼前這個快樂,身無負擔的初夏,他並不想讓她再度卷入無端的紛爭之中。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些紛爭於她來說,百害無益。
“你在擔心我?”
“誰擔心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少年刻意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嘴臉,借以掩飾自己的某些心虛,隻管嘴硬地叫囂,“我是怕你給我惹麻煩,到時候不能將你順利帶回父皇麵前,父皇鐵定又要生氣了。”
慕容鈺紅著臉爭執道,他越想越是蹙起眉,全然沒有覺察到,自己於她的擔心,早已溢於言表。恐怕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到他對她強烈的在意。
他早已書信告訴過父皇初夏的存在,隻是將他病愈的事兒,沒有說他的是為了給初夏治蠱,陰差陽錯下以毒攻毒消失的。而是怕慕容國主擔心,直接說成了是偶遇初夏,她給他治好的。
看到書信後的國主,更是要求慕容鈺將初夏帶回國去,他要親自招待感謝一番。
“是真的嗎?”初夏轉了轉眼睛,滿是狐疑地問道。不知為何,她的身體裏像是住著另外一個人。於外界一切,她直說心如止水。可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都偏偏受了心裏的那個影子的影響,存了些逗人的心思。
她怎麼會知道,那個無處不在的影子就是軒轅雪陌。她心裏住著一個邪魅如妖的男子,她記不得他的存在,可她的一言一行已完全被那個影子影響。就算是凝眉轉目,一個極其簡單的動作,都有著他的影子。
初夏有些奇怪這樣的自己,她想了想,也對,她本來就不知道原來的自己是什麼樣的,現在的自己,何不就是原來的自己。
“當然是真的。”十一故意拖長了尾音,言語中的調侃莫不使那少年敏感得猶如是被踩了尾巴的貓,頓時炸開了毛,怒得像什麼似的,青著臉狠狠回答道。
初夏看著這樣的慕容鈺,實在啼笑皆非,也適可而止,不再逗他了。
“好好好,是我考慮不周,我隻是覺得戴著不舒服,便將麵具卸了,下次再也不這般莽撞了,少公子請息怒。”
聽她說得這般好言好語,站在她身前的少年這才泄下氣來。可他仍舊不忘咬牙切齒地迎上她的目光,瞪大了眼佯裝生氣地說道:“下次注意點兒。”
慕容鈺氣呼呼地咬牙切齒道,說完便轉臉看向了一方,眉頭仍舊緊鎖著,胸膛也是上下起伏,一副被氣急了的樣子。
十一剛鬆口氣,慕容鈺又轉過臉來對她嗬斥了句:“不,沒有下次。”
十一又好氣又好笑,她身形一頓,整個人有過片刻的靜止,眉角輕輕一蹙,但很快地又笑了起來,輕輕歎了一口氣:“嗯,好,沒有下次。”
慕容鈺決定將初夏帶回慕容國,或許他早就想帶著她離開這個讓她渾身是傷的地方。
在初夏失憶後問她自己是誰時,那個想法就在他心裏悄悄萌芽,不然,他不會就任由她那樣誤會。
他喚她姐姐,她以為他真的是她弟弟,他沒做過多的解釋,硬是將她往這錯誤的猜想上越帶越遠。
直到現在真正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他才終於下定了決心。決心就讓初夏成為自己真正的姐姐,將她永遠帶在身邊,不再分離。
回宮的途中,他寫了一封書信傳給父皇和母後,書信上寫明了初夏留在北冥有危險,而且因為重重原因現在已經失憶,他決心要將初夏帶回來,而且他早已告訴初夏她是他姐姐。
他要求父皇和母後就當真的有初夏這個女兒存在,她是被他帶出來遊玩,不小心從無憂閣的塔上摔下來導致失憶了。
而慕容國對初夏救了慕容鈺這件事頗為感激,現在聽說初夏有難,慕容鈺要將他帶回來,對於慕容鈺的要求,他們也是欣然答應,沒做任何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