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白無殤看著置身在火海之中的他們辱罵著,混亂的人群中到處都是是慘叫聲和哭聲。沈冰臉色青白交加的看著火光燃起處,她木納地聽著白無殤的辱罵,隱約好像聽見白無殤說了句:“還好事先設定的空城計,不然這一戰地損傷多少人馬。”
李淵早已被嚇得昏了過去,沈冰茫然地看著白無殤,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這才發現他們已經逃出了宮殿,遠離了那危險之地。
清風瘋狂的奔跑著,從頭到尾,他都非常爺們地將初夏護在身前,隨著他的跑動,那些“轟轟”的爆炸聲從四麵八方響起。
他看著那漫天火光,心裏一時後悔不已,為什麼在下令引燃炸藥之前,他沒有好好地四處檢查檢查。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那爆炸隻一轉瞬間,就吞沒了整座宮殿,以及宮殿中所有的人。
他已經沒有任何辦法,隻得護著初夏按照原來設定撤退的路線逃竄。清風心知肚明,這裏一切都會被炸毀,兩人能不能成功逃出去。完全都是聽天由命。
他將輕功發揮到了極點,緊緊抓住初夏的手,腦袋裏一片空白,心裏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保護好初夏,讓她活著離開這裏,這樣,攝政王就不會隻是一副軀殼。
初夏被清風護在身側,耳邊皆是爆炸的聲響,頭腦中已沒有了半點主意,她忍不住回頭去看,卻發現清風每次踏過的土堆,在他離開之後,就立馬“轟”的一聲掀了起來。
剛開始,她還能施展輕功逃竄,到了後來,她雙腳發麻,整個人都呆了,完全是清風在拖著她跑。
兩人不知疲憊的奔跑著,初夏隻覺得整個人都是木的,她什麼都不知道,隻是機械地做著飛跑的那個動作,到後來清風慢了下來,可她還是很快,體內的異能像是燃燒了起來,如一陣風地卷襲而過。
終於,在看到幾個石塊做的記號後,清風大喜,指著石塊說著:“夏姑娘,我們就快到安全區了。”
他的聲音很大,但是因為不絕於耳的爆炸聲,初夏還是聽不到他說的什麼,隻是見他臉上的笑意,她覺得生是有希望了。
響聲無窮無盡,就在距離那堆石塊僅隻一步之遙時,他們腳下的那片土地,炸開了。
“嘭”地一聲,一坡黃土炸起來,軒轅雪陌站在黑暗之中,與那被炸得粉碎的宮殿遙遙相望,所有一切,在一瞬之間毀於一旦。他看著那被炸得拋起幾丈高的殘物,怔怔得半天反應不過來。
待那一聲接一聲的爆炸聲,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大火與黑煙彌漫。那響聲震得他頭像是要炸開了,如此,他方才從一陣劇痛中驚醒,而他的手,已不知何時落在胸口上,正用力地揪著身前的衣服。
他突然心痛得無法呼吸,一身白衣潔淨如雪,長發如潑墨般傾瀉下來,讓他的側臉在這暗夜之中落寞而又揪心。山頂的火光照在他臉上,忽明忽暗,仿似給他鍍上了一層光。
他就那樣怔怔地看著前方,卷長的睫毛微顫著,抓著稀薄的空氣狠狠撕扯,心裏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患得患失。
那種痛,一直持續到他回了雲閣莊,一個人在院中坐了很久,都沒有絲毫消散的跡象。
直到殷木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他才知道,自己那種一直存在的莫名其妙的心痛是為什麼。
軒轅雪陌一回莊園就秉退了所有人,一個人默默坐在院子裏。殷木強闖進來時,他正捂著自己的胸口,努力平複著心中的那份撕心裂肺的絞痛。
“大哥、大哥……”
殷木一路急奔,一直來到了軒轅雪陌所在的莊園,他一路馬不停蹄地趕到這裏,腳底像是抹了油般,飛快地衝向院子,任誰也攔不住。
軒轅雪陌聽著這呼喚,剛一抬頭,殷木已經衝到了他的跟前,直接一個不穩,摔在了他的腳邊,他看著一身狼狽的殷木不由呆了呆。
看來樊錦假扮肖大人之女嫁給白無殤,對他的打擊的確如傳聞中那般。自那日以後,殷木整日整夜地醉生夢死,已經很難見到他像此刻這般清醒的狀態。
抿了抿薄唇,軒轅雪陌扶起殷木,“木兒,你有何事,慢慢說。”
直衝到了軒轅雪陌跟前,一路上那些侍衛看到他前來,一個個都躬身行禮,殷木理也沒理,隻是一臉焦急地從進門開始就一直在問攝政王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