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有一天，我會死在你麵前。”
回到自己的房間，霽從懷裏拿出蕭伊書寫的錦囊，第四張，是蕭伊離開江南堂那一天托付董若水交給他的命令。他知道過不了幾個時辰段靖月就會來問他這樣的問題，方才礙著蘇風離得近，有些話沒法當麵跟段靖月說，便留了一些線索給他。隻是麵對這些問題，他要給出的回答卻是又一個謊言。蕭伊，為什麼你總是說謊。
蕭伊將第一個錦囊遞給他的那個夜晚。
那個晚上她決定參加神醫閣的改選，在風雨亭下宣布了她的決定。從翠竹樓回到紫君閣的書房，蕭伊的臉在燭光下映得詭譎，那樣蒼白的臉色令他疼惜。那個晚上她在書房裏靜坐到淩晨，才真正地動筆寫下了對於蘇風的“處決”。這本該是一個簡單的決定，隻要派他去將蘇風的命即可解決，然而她卻＊
“七成。”
“一個法師你七成，七人聯合在一起，你必敗無疑。”王毅軒循循道來，“若算你七成，董梟六成，其餘三十七人平均也不過隻有一成，那麼我們的勝算也無。”
“他們怎麼隻有一成呢？”晏清蹙眉，“武功最薄弱的也當有兩三成吧。”
“二十年前的那一次征討，浩浩蕩蕩的隊伍，最終在血魔的指尖劍之下潰散的有約略一半。這樣的人帶去不如不帶。”王毅軒看向晏清，道：“這三十七人裏我隻會帶十五人。”
“嗯。”晏清笑了笑，“那我跟他們說去。”
“等一下。”王毅軒站起身，走到他跟前，道：“我已經想好了如何選。”
一襲紫衫靜道：“在城郊有一座修羅場，現在已經荒廢了。但是還有殘破的牆垣，包括你和董梟在內，一共三十九人。你們之中隻允許有十五人活著出來。”
晏清一怔，半晌才問道：“什麼意思？”
王毅軒道：“那裏名叫修羅場，自然是廝殺的地方。能夠活著出來的人就隨我去蜀中。”
“你讓我們自相殘殺？”晏清恍然大悟，卻完全無法接受。
王毅軒逼視著好友，柔和的外表下有針一般的鋒芒，“許多魔教遴選殺手都是用這樣的方式，在修羅場裏殺出來的人隻能由同類去對付，否則就顯得太沒有戰鬥力，一瀉千裏。”
“這……”晏清搖搖頭，氣餒地坐在原處，不答話。
“如果你不答允，那麼第一個死的就是你。”王毅軒的話語如同冰冷的空氣滲入晏清的心底。
“不行，毅軒，他們都是天劍堂舉國最優秀的高手，不能就這樣自相殘殺而死。”晏清卻依然不從。
“晏堂主。”王毅軒不再叫他的名字，麵容冷峻如同岩石，“這是我的命令。”
晏清久久皺眉，沒有答話。
“另外，你必須殺死魯雲，並且讓董梟把關隼解決了。”王毅軒冷道。
“為什麼？”晏清陡然站起身，“魯雲與關隼都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
王毅軒拍拍他的肩膀，扯了下嘴角，“冷靜一點。”
“毅軒，你當龍頭以來從來沒做過這種事，你怎麼會突然這麼殘忍？”晏清義憤填膺，臉色慍怒。
“晏清，我選拔的人在大戰時將要麵對的是六合之內最頂尖的高手，魔教中人，不僅是精通武術，他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這是一場賭注，以我們的能力，如果同仇敵愾，才能完成使命。而天劍堂的人則來自五湖四海的各個門派，他們來到天劍堂是圖一個名，衷心根本談不上。所以我要選拔的是對於天龍會最忠誠的十五個高手。”王毅軒眉目間的英氣與儒雅並存，“在修羅場敗下來的人不一定武功不濟，往往是決心不夠。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甚微，決戰之中若有一人生出雜念，那麼局勢便會風雲突變，因此我不許任何人有絲毫雜念。這個道理你當明白。”
“這……”晏清不知該如何反駁。
“魯雲是出家弟子，雖說他的武功在這三十七個人裏又是最高的，卻仁懦。至於關隼則與歐陽雪同出一門，也不能讓他隨我決鬥。”王毅軒微微一笑，“約略七日之後我會放一隻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