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蕭大夫有什麼話不能在人前說的?”王毅軒在所有人退走後走到蕭伊跟前。
“你不是想問我來蘇州的目的嗎?”蕭伊的目光落在他的雙眸,冰冷如霜,“是為了天龍會裏的醫書。”
“醫書?”王毅軒有些疑惑。
“神醫閣曆代閣主修撰的醫術大都收在這裏,對於一個大夫,這當然很有價值。”蕭伊瞥了他一眼。
王毅軒沉吟片刻,道:“蕭大夫對於治病救人真是情有獨鍾。不過,你今夜的表現也太過謹慎了。”一個毫無顧慮的人怎麼會像蕭伊方才表現得那樣機警呢?以蕭伊平素的個性,當是袖手旁觀才是。
白衣女子不以為然,道:“我研習醫書,如今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替楊閣主治病。”
她的話不經意間地吐出,王毅軒卻清楚地知道這句話的含義——如今楊雨煙的生死幾乎掌控在她的手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王毅軒暗自吸了口氣,道:“你要神醫閣的醫書當然可以,杜文華師父更可以對你有所提點。雨煙的病他是知道的,你可以與他深入探討。”
“不過,雨煙身體現在究竟怎樣?”他蹙眉。
“活不過一年。”蕭伊的話語裏是雲淡風輕。
“那,你一定有辦法。”王毅軒的身子定格住,頓在原處,用盡力氣地平靜。
“有誰能說一定的。”蕭伊冷道。
“難道就沒有一個一定能治愈的方法嗎?”王毅軒聲線沉冷。
“沒有。”蕭伊的目光散落在他的眼前,想起了什麼,“她並不騎馬,她從馬上摔下過。”
王毅軒一怔——她竟然猜到了,楊雨煙的這一身傷是從馬上墜落後留下的。
“而且應當墜入過懸崖,我記得夏雪心曾經治愈過一粒。”蕭伊抬眉,“我要她留在天龍會的書稿和看診的記錄。”
“這個我明天就可以給你。”王毅軒故作鎮定,卻不得不承認,他已經受控於眼前的女子。
離開王毅軒書房,蕭伊走出天龍會,夜深,沒有絲毫倦意,走出桎梏的亭台樓閣,隻餘闌珊的燈火留在街頭。霽已經將蘇風帶回江南堂,而靖月也許已答允婚事,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來得這麼快,這麼自然。霽曾經對她說她設計的一切都是喪心病狂,他還說不相信她是這個世界上救人最多的大夫,也是殺人最多的大夫。
霽,我畢竟不是師父,有一顆那樣澄澈通明的醫者之心。
翌日清晨楊雨煙起得依然很早,在自己的房間裏用膳。
“閣主,您的藥。”服侍楊雨煙的丫鬟一直是小胖墩幼奴,她一早便奔赴藥房為楊雨煙監藥。適才見楊雨煙用了餐便又抖著一身肉去藥房將藥取來,忙得不可開交。
“幼奴,別再叫我閣主了。”楊雨煙的眉眼彎成新月,“叫我……”
“夫人。”幼奴見楊雨煙稍作遲疑,咯咯地笑了兩聲道。
“死丫頭!”楊雨煙嬌聲低斥,“別瞎叫。”
“誰說是瞎叫。”門外,王毅軒含笑走了進去,幼奴見狀卻卻地退開一邊。
“幼奴,你不用害怕。你沒說錯什麼。”王毅軒看了眼那丫頭,道:“我今日便準備印出請帖發往各大門派。”
楊雨煙張大雙眼,微微一笑,“你也真是急。”
“你這大清早過來就是為了跟我商量這事嗎?”黃衫女子似乎也已料到他的性子,並不十分意外。
“不止。”王毅軒走到幼奴身邊,親自拿過煎熬的藥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