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上月影無奈之餘,又去倒了一杯冰水給她。
祭子接過冰水大口灌了幾口,卻又因為喝得太急,被嗆得眼淚汪汪,穹上月影不得不來到她的身邊,輕拍她的背替她順氣。
祭子回過頭用眼神譴責他:“你應該提醒我一下的!”
誰知道這丫頭一摸到杯子就直接往往嘴裏灌,無論是被燙到還是被嗆到,他根本沒有時間阻止啊……
見穹上月影不語,祭子撅起嘴,兩腮鼓起。
穹上月影:“……”
……
好不容易,這丫頭的小脾氣終於發泄夠了,又變成一幅笑靨如花的模樣,搖晃著自己的兩條小腿,不緊不慢地喝著咖啡。
穹上月影有條不紊地說:“三天後的婚禮,你取出火神洛基的神力以後,我們會製造混亂,路易斯會趁亂來接應你……接下來我會想辦法與安德烈周旋,沒有了主神神力,他不足為懼,最後在約定的地點集合,我們一同前往……祭子,你有在聽嗎?”
“啊?有啊!”
祭子笑了笑,“我知道了。”
“嗯。”
對祭子的心不在焉有些不滿意的穹上月影微微皺了皺眉頭,但還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拿出了一顆藥丸放在桌子上。
祭子詫異:“這是……”
穹上月影用異常冷漠的語調說道:“這是由索魂草的枝葉製成的藥丸。”
“索魂草?”祭子愣了一下,然後猛然睜大眼,“你想要安德烈的性命?”
“火神洛基在眾神之中是最可怕的毀滅之神,神力不可預估,為了萬無一失,采取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很正常的……”
穹上月影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語調更加冰冷:“而且,安德烈對你的感情似乎非比尋常,對你幾乎沒有防備,甚至還為你受傷……他,應該很喜歡你,所以你給他下藥他絕不會察覺,這樣的話……”
“影。”
祭子猛然打斷穹上月影的話。
她的眼前閃過那個容貌絕美的男子看向她時那溫柔又寵溺的眼神,閃過他帶她來到冰池邊去看那世界上僅剩一朵的冰火蓮的場景,又閃過危險來臨時他將她安安穩穩護在懷中時背後的鮮血斑駁……
祭子沉默了半晌,才幽幽開口:“影,你這是要我去給那個前幾天才為我受了一身的傷的那個男人投毒嗎?”
或許是完全沒有想到祭子會說出這樣的話,穹上月影驚詫地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祭子。
“祭子,他不過是我們這場旅途中一個陌生的過路人罷了……”
“過路人?”
祭子突然冷笑起來,“那麼,穹上月殿下,我想問你,前幾日我差一點喪命之時,為什麼你這個朝夕相處的非過路人沒有來救我呢?你難道不知道,如果沒有你所謂的那個陌生的過路人,我有可能真的要死在那個地方……”
“或者——我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穹上月殿下,我也不過隻是你的旅途中的一個陌生的過路人,是嗎?”
聽著祭子一口一個“穹上月殿下”,穹上月影也冷了臉,“夜城祭子,你現在是在為那個男人而和我爭執嗎?”
祭子微笑,漆黑的眼裏迸發出幾分穹上月影極為陌生的寒意。
“不錯。”
穹上月影麵色冷酷地看向祭子,祭子卻毫不動容,依舊保持著微笑看著穹上月影。
隻是這笑,頭一次……未曾到達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