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子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入住了伯爵大人的城堡,於是,從那一天開始,城堡裏每一日都會重複如下的對話。
第一天~
安德烈:“詹姆斯,祭子去哪了?”
詹姆斯:“在餐廳裏吧,好像是在吃布丁呢。”
第二天~
安德烈:“祭子呢?”
詹姆斯:“去朱迪的烘培坊了吧,她最近好像愛上了裏麵的芝士蛋糕。”
第三天~
安德烈:“剛用過午餐,祭子那丫頭又跑到哪裏去了?”
詹姆斯:“貌似是去喝下午茶了……”
……
第N天~
安德烈:“詹姆斯,祭子……不會又在吃吧?”
詹姆斯沉痛地點點頭。
安德烈突然有點頭痛,問:“這一次她又愛上了哪一家的甜點?”
“城西咖啡館的提拉米蘇。”
安德烈:“……”
所以……他這是領了一隻徹頭徹尾的吃貨回來了嗎?
安德烈無語地扶額。
在經過四方打聽之後,安德烈終於在阿亞奴姆城邦城西的咖啡館的後院裏找到了熟睡著的祭子。
安德烈看著旁邊的桌子上的、擺得高高的布丁盤子,無奈地笑了笑。
原本還信誓旦旦地說好了要好好培養感情的,結果倒好,這丫頭卻天天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麵胡吃海喝。
“啊……伯爵大人。”
一邊的服務生見安德烈來,連忙要行禮,卻被安德烈一個眼神製止。安德烈衝著服務生擺了擺手,服務生立刻會意,收拾好盤子離開了。
安德烈在祭子的身邊坐下。
這丫頭倒是真的挺會找地方享受。
這正是午後,陽光最醇厚的時候。而阿亞奴姆城西的咖啡館,有著整個城邦最大麵積的葡萄園,嫩綠色的葡萄葉密密匝匝地盤在一個個製作精良的葡萄架上,留下一片片濃鬱的綠茵。
而祭子,就這麼毫無防備地睡在葡萄架下的藤椅上,微風吹起她柔滑濃密的發絲,幾乎遮住了她的半張臉。
安德烈的目光忽然就柔軟下來。
他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堅定地伸出了手,為祭子撥開那些遮住她姣好的麵容的發絲,然後輕輕地攏到祭子的小巧的耳後。
當他的指尖輕輕劃過她柔嫩的肌膚之時,那種美好的、帶著些許電流的觸感還是讓安德烈微微一愣。
他的嘴角慢慢露出了溫柔而寵溺的笑容。
其實養著一隻吃貨也沒什麼不好的,在她想要吃的時候給她喂食,等她吃飽了,就像一隻順毛的貓咪一樣,蜷著身子找個陰涼的地方午睡,睡醒了再繼續吃……咳,實在是不用操一點點心的。
日光一點一點地轉移,而祭子也仿佛陷入了某種長眠之中,眼睛一直都沒有睜開過,而安德烈的目光也仿佛膠著在了祭子的身上,一直都沒有離開,直到管家詹姆斯板著一張嚴肅的臉敲了敲旁邊的門,安德烈才微微移開視線。
“伯爵大人,屬下有要事要報,還請大人跟我出來一下。”
“我知道了。”
安德烈站起來,活動活動了僵硬的四肢,然後又低頭看了一會依然閉著眼睡著的祭子,笑了笑。
“可真是又能吃又能睡啊……”
安德烈抬頭望了望躲到雲層之中的太陽,又看了看祭子單薄的穿著,果斷脫下自己的披風,把小丫頭裹得嚴嚴實實,這才滿意地轉身離開了。